流康王朝,滔城。
城守府,一名亲兵疾步奔入大堂,高声喊道,“将军,敌兵有异动!”
听闻传报,一名身形雄伟,昂藏七尺的将领,转过头来,皱眉望向亲兵。
他的面容上,并无粗鄙率直之意,反而可以从双眼中,看到一丝沉稳与谨慎。
此人便是滔城城守,流康王朝的四品将领,木飞章,性子谨慎沉稳,颇具文韬武略,乃是赵良言八大门生之一。
“当真?”木飞章皱眉问道。
亲兵连忙点头,“的确!”
“走,去看看!”木飞章说罢,就一马当先,朝着堂外走去。
众多处于堂中,与木飞章商讨战事的将领们,纷纷起身,跟着走出城守府,朝城墙赶去。
骑马疾行好一会,众将才来到西城墙。
听亲兵说,这个方向的敌兵有异动。
上了城头,木飞章眯眼眺望,就发现五里之外的敌兵,竟然拔营离去,不知要去往何处。
众将疑惑不已,有人问道,“将军,看这模样,敌兵似要退却,我等是否该出城追击?”
木飞章摇了摇头,“不可,敌兵虽是退却,但阵容齐整,难以击破,我等出城,极可能正中敌人下怀!”
“去,看看其他方向情况如何!”
听到木飞章的指令,众多亲兵连忙朝远处奔去,前往东南北三个方向,侦查情况。
不多时,三名亲兵回返,快速汇报,“将军,位于东方的敌兵,没有异动!”
“将军,北面的敌兵,也没有异动!”
“南面的敌兵也是,一动不动!”
木飞章听了,略微疑惑,禁不住沉思起来,猜测敌兵如此举动,到底有何目的。
一名将领问道,“围城必阙,莫非是敌兵想要强攻?”
“不可能,慕浩壤不擅攻城,更何况,此人不蠢,他必然知道,倘若攻城,其麾下士卒必定会死伤惨重!”另一名将领摇头说道。
“的确,十数日前,慕浩壤已率兵强攻五次,毫无作用,才转而围城,不可能再做无用功。”
木飞章也觉得,对方不会发起强攻,但情况如何,得接下来才能知道。
这时,有一名黑须将领突然说道,“将军,西侧有条粮道,不出意外,必定是临瞻给秦易部卒运粮的通道,倘若我等截断此道……”
众多将领听了,心中顿时火热。
倘若截断粮道,极可能让秦易部卒,不攻自溃!
击败临瞻名将,所带来的荣耀,以及士气提升,难以想象!
想到这,众人愈发激动,正要自荐,想将这天大的功劳揽在自己身上,却听到了木飞章的声音。
“不可,敌兵围困东南北三个方向,只放开西侧,很显然,就是想用粮道诱惑我等,让我们上当!”木飞章断然说道。
众人一愣,顷刻间,就有人明白过来。
的确,敌将虽是慕浩壤,但此人很可能会问计秦易,后者的谋略,可是少有人能比。
说不定,敌兵此次异动,就是明晃晃的阴谋!
黑须将领劝道,“将军,此乃机会,不可放过,试试也无妨!”
木飞章皱眉道,“你安知敌兵有什么计谋?如今守城,每一个士卒都极为重要,不可心存侥幸!”
有人附和道,“的确,过了十数日,敌兵才有如此异动,说不定,这个计谋就是秦易所出,此人有极强的预知能力,此刻,其或许正率领麾下,在某处等着我方劫粮,绝不能中计!”
黑须将领闻言,只能悻悻不言。
木飞章望向城外,眼童微眯。
秦易啊秦易,你枉称名将,如此计谋,太过鄙陋,我轻松就能勘破!
纵使你智计百出,只要我坚守不出,你能奈我何?
……
流康王朝,康都。
城西一处酒馆,正值晌午,可谓是人声鼎沸,极其热闹。
众人都在交谈,说着最近的战况,“秦易那厮,的确有些名堂,竟然能连下三城,吓得老子心中怦怦跳,以为峦国惨状,会在本朝上演!”
“上演个屁,这厮也就是三分钟的能耐,你瞧,一日之后就偃旗息鼓了,在天要城外守了十数天,无法寸进一步!”
“的确,本朝绝非峦国,秦易要想轻易攻克,只能说是痴人说梦!”
“秦易虽是名将,也就野战厉害,遇到坚城,还不是束手无策?”
“不仅束手无策,他还行错一步,露出破绽,你们可能不知道,滔城城守本有机会击败秦易,却暗自放了水!”
众人一听,顿时惊了,连忙望向说话的人,那是一个面色微黄的精瘦汉子。
有人急声说道,“你快细说!”
“怎么回事,快给大家讲讲!”
见众人都望了过来,精瘦汉子抚了抚长须,颇为得意,而后正色说道,“前几日,围困滔城的敌兵,突然放开了西面城墙,而西侧不远处,就是秦易部卒的运粮通道,想必大家都知道,截断粮道乃是极佳的法子,历史上有不少将领,都靠这个方法击溃敌兵,可你们猜怎么着?”
有人惊讶接话,“难道滔城城守没有出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