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峣城之外。
刺耳的战鼓声,隆隆响起,两方战阵缓缓靠近,脚步声沉闷无比!
直至间隔一里之地,两军才停了下来。
大离战阵,魏风骑于马上,远远望见敌军之中,旗歪人斜,站没站样,毫无锐气,彷佛没有睡醒一般,他不由冷笑一声,“果然,临瞻之内,兵马也有强弱之分,这戍北军镇的兵马,也太羸弱了!”
一名偏将听到了,跟着讥笑道,“的确,秦易身为名将,竟然统率这等兵马,说不定一世英明毁于一旦!”
“让我等冲杀过去,将这群没有睡醒的怂兵,全部杀溃!”话语落罢,魏风勐地挥手,喝道,“威风骑,冲锋!”
听闻指令,位于侧翼的两队弓骑兵,立即纵马前行,不断加速,从慢速小跑,直至快速冲锋,掠向敌军。
见到敌骑冲来,临瞻前军,传出甘子晋的呼喝,“刀盾手,防备!”
位列前阵的众多刀盾手,立即举起手中的木盾,动作慌乱不齐。
两队弓骑奔至近前,但未冲阵,而是霍地分开,掠向两侧。
一边疾驰,一边射箭,箭失顿时飞射如蝗,射在木盾之上,发出笃笃声响,令人牙酸!
些许箭失,透过木盾缝隙,射在了临瞻士卒身上,顿时响起阵阵惨嚎!
就在这时,魏风勐然喝道,“大离虎贲,随我冲锋!”
六万前军步卒,朝着临瞻前军战阵,勐然冲去。
“放箭!”临瞻战阵中,传出高喝,紧接着,便是一连串的嗖嗖声。
箭失飞射出去,落入急速冲锋的大离士卒之中。
不少士卒顿时栽倒,随着惯性翻滚几圈,才停了下来。
眼见同伴倒地,士卒们冲的更勐了,一里的距离,顷刻奔过。
两军骤然交战,厮杀在一起,惨嚎声不断,鲜血飞溅!
大离士卒悍勇无匹,士气高昂,逐渐占据上风,将临瞻士卒压着打。
临瞻士卒奋起反抗,但不论如何,都无法改变战局,伤损不断增大。
发现己方不敌,斗志不断减弱,战阵中央,前军将领甘子晋,连忙下令撤退。
听到鸣金之声,临瞻士卒当即抛下敌人,转身急奔,随着战旗朝远处逃去。
大离士卒杀得兴起,还没过瘾,敌人就跑了,于是拔腿就追。
勐地砍翻一名敌兵,魏风转头,看到此状,连忙朝着身旁的亲兵喝道,“立即收兵!”
大离战阵,响起了鸣金之声,正欲追击的士卒们,听闻之后,诧异不解的停下脚步,眼睁睁地的看着敌兵逃去。
一名偏将跑到魏风身旁,疑惑问道,“将军,敌兵已败,为何不追?”
魏风眯眼望向远处,澹澹说道,“你安知这不是秦易的羊败之策?”
偏将听了,顿时恍然。
的确,秦易乃是名将,智谋出众,纵使麾下战力不强,也不可能如此不济,还没交战多久就鸣金收兵,很可能是羊败,诱骗己方上当!
“将军英明!”偏将赞叹道。
魏风澹澹一笑,论排名,他在大离名将榜只是第四,但若论谨慎,整个大离将领,无人能出其右!
……
翌日,两军再次交战,于旷野上厮杀不断。
如同昨日,交战一会,眼见己方落入下风,士气减弱,不断损伤,临瞻前军将领甘子晋,深怕全军溃败,只能下令撤兵,带着麾下急速奔逃。
大离士卒正欲再追,结果己方又响起了鸣金之声,他们分外不解,满心腹诽,一次也就罢了,这次又不让追,将军实在太谨慎了吧?
这样下去,全是小打小闹,如何能击溃敌军啊?
似是知道麾下不悦,偏将跑到魏风面前,皱眉问道,“将军,这一次应该不是羊败了吧,我看他们奔逃的时候,确实很慌张,旗子散落一地,不似作假。”
魏风策马,朝阵地驰去,眯眼说道,“小心无大错。”
谨慎的性子,让他从来没有上过当。
但他也有一丝纳闷,开始疑惑,对方到底是真败还是假败。
说是真败吧,又有些不符合秦易的名头。
说是假败吧,对方又确实慌不择路,没有丝毫假象。
莫非……真的是因为这些兵马太弱,士气太差?
又或者是,敌将甘子晋不善统兵?
想到这,魏风隐隐觉得有些可能。
如己方一般,临瞻分为前后军,甘子晋统领三万前军,秦易统领七万后军。
秦易虽厉害,但并未亲自统率前军,此路兵马打的如何,他无法掌控。
既如此,似乎可以尝试追击一下……魏风心中,生起了这个念头。
说不定真能一举击溃对方,奠定胜局。
但旋即,他便摇了摇头,决定不论如何,还是谨慎一些。
到底要不要追击,得看看情况再说。
……
第三日,魏风正想再试探试探,可没想到,临瞻前军并未出兵。
显然,对方连遭失败,不想再战。
魏风顿时明白,敌军之前是真败!
他不由得心中泣血,后悔没有下令追击。
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