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曲城城守桂升荣,霍地站起,惊骇问道,“映安被敌军夺取了?”
侦骑连忙点头,“的确如此,距离虽远,但卑职看得清清楚楚,城头上,已悬挂了临瞻旗帜!”
心中微慌,桂升荣禁不住来回踱步。
他完全没想到,映安乃是山城,城高墙厚,数十年来未曾陷落,如今竟然……
看来自己等人的预判,是大错特错!
秦易不仅会攻城,还甚是犀利,只需两日,就攻下了映安城!
而后,便是自己这曲城了……得加固城防,做好守城准备,绝不能重蹈覆辙!
就当他准备下令时,突然听闻麾下传报,映安逃兵已至城下,隔着护城河嘶声吆喝,乞求开门。
闻言,桂升荣微喜,曲城虽有宽阔的护城河,难以攻打,但缺点在于,城中守卒不多,仅有两万余人,数量不够。
若是能吸纳映安守卒,却是极好。
但桂升荣也明白,一定要小心谨慎,以免阴沟里翻船。
思虑片刻,他便带着众多亲兵,赶到城墙,往下一看,略微失望。
城下的映安逃兵,仅有五千之数,略微少了,但也比没有好。
扫视几眼,桂升荣便让身旁将领,朝下喊话,“尔等何人?”
众多浑身血污的逃兵,纷纷七嘴八舌的嘶喊起来,说自己是映安守卒,在敌军攻入映安之时,趁机逃脱出来。
桂升荣静静听着,目光不断扫视,发现这些逃兵身着峦国服装和甲胃,发髻和头盔皆是峦国式样,没有丝毫不妥。
就在他犹豫之际,突然听到一声大喊,“桂将军,是我,宁陶!”
听闻嘶喊,桂升荣连忙转头,就看到众多逃兵一侧,有一个骑马的将领,看面容……正是以往见过的映安将领宁陶。
桂升荣再无疑惑,连忙喝令道,“放下吊桥,打开城门,让他们进来。”
命令传递下去,闸楼中,众多士卒转动绞盘,放下吊桥。
城门处,守卒们齐力拉动城门,彻底洞开。
众多逃兵便踩着坚硬的吊桥,走过宽阔的护城河,进到了曲城之中。
看着逃兵们鱼贯而入,桂升荣传令下去,让人将逃兵排列成队,登记在册,完毕之后,再带到营中,休整一番。
而他则带着将领们,下到城门,见到了一脸血污的映安将领宁陶。
皱起眉头,桂升荣疑惑问道,“宁将军,映安情况如何?”
宁陶一脸颓丧,悲声说道,“映安……彻底陷落了……”
桂升荣叹了口气,“那赵城守呢?”
“末将不知,”宁陶摇头道,“应该是被擒下了……”
说完,他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挣扎。
桂升荣没有发觉,沉吟片刻,才不解问道,“映安城高墙厚,到底因何而陷落?”
宁陶再次摇头,“末将也不知,等消息传来后,敌军已占领了城头,不论我们如何搏杀,都无法将之夺回。”
“唉!”桂升荣叹息一声,才说道,“你先去休息一下吧,来人,带宁将军去府中歇息。”
怎知,宁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脸色不断变幻,似有犹豫。
桂升荣见了,只当是打击太大,才安慰道,“放心,王上那边,我会替你美言几句的,你只需好好歇息,与我固守曲城,击退来敌,必能将功赎罪。”
听闻如此,宁陶骤生感动,脸上的犹豫,彻底消无。
桂升荣如此待他,他绝不能不仁不义,于是心生坚定,急声说道,“桂将军,这些士卒全是敌军,赶紧擒住他们!”
心中一震,眼童暴睁,桂升荣来不及多问,急忙喝道,“将他们擒下!”
曲城守卒微微一愣,但也没有质疑,纷纷抽出兵器,冲向排列成队的逃兵。
众多逃兵们,突逢巨变,心中微惊,但却毫不迟疑,勐地转身,冲向城门!
他们,正是临瞻士卒,此乃秦易的计策。
从众多投降的映安将领中,秦易选出了宁陶,此人重情不重义,因众多家卷被擒下,为了保护一家老小,他愿意带领临瞻士卒,混入曲城,充作内应,在攻城之时,打开城门。
可怎知,这厮就是墙头草,时时变,见桂升荣如此为自己考虑,而心生感动,就将事情吐露出来,让秦易的计策,生起变化!
此时,城门尚未合拢,众多临瞻士卒,蓦然前冲,乱刀骤起,斩杀了想要关闭城门的敌兵。
些许士卒,则冲到城门上的闸楼,对着众多转动绞盘,想要收起吊桥的曲城守卒,不断砍杀起来。
事情变化极快,众多曲城守卒闻讯赶来,与临瞻士卒厮杀成一团,争夺城门和闸楼的控制权。
两方都杀得分外疯狂,一方得到命令,必须里应外合,所以奋力厮杀,以求拖延时间。
另一方则深知,若是不斩杀了这些敌军,曲城必将失守,所以也在争夺时间,力争在敌军大部队前来之时,重新夺回城门。
随着桂升荣不断调动人马,众多在兵营歇息的士卒,纷纷投入战斗,分作两批,一批狂攻城门处的临瞻士卒,一批以下攻上,意图夺回闸楼。
临瞻士卒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