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眉头紧皱,沉声问道,“的确如此?”
刑部尚书郑重点头,“几名捕快同时发现的,不会有假!”
女帝听了之后,沉默不语,面色极冷!
武相思索片刻, 出声劝道,“陛下,秦易与宁王并不相识,没有作桉的动机,还请陛下三思!”
他一开始以为,敌人是想对付定军侯一派,秦易只是受到牵连。
但突然出现的新线索, 让他觉得, 敌人是想对付秦易, 定军侯一派只是受到牵连。
可细细思索之后,他就明白,敌人是给女帝出了一道选择题!
要不,就继续追究,祸及众多武官,要不,就定罪秦易,息事宁人。
极其阴毒的计谋!
显然敌人也知道,秦易一人,可抵十数个甚至数十个武将。
这也表明了,敌人极恨秦易!
莫非是赤心门?
武相在沉思,文相也在沉思,他分外惊诧,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是隐隐觉得有些问题。
正如武相所说,秦易没有毒杀宁王的动机,两人之前根本就不认识。
哪怕与武官不和, 文相也知道, 秦易乃是临瞻百年来难得一遇的栋梁之才,没了他,别说往后,就说之前的南北两场战役,临瞻根本别想轻易破解。
若是其他武将,冤枉了也就冤枉了,但秦易绝不能蒙冤而死,所以沉吟片刻,文相就出声道,“微臣附议!”
武相略微惊讶,禁不住转头瞥了文相一眼,没想到在这节骨眼里,这家伙竟然没有捣乱。
两位股肱之臣都如此说,女帝微微眯起明眸,沉思起来。
刑部尚书轻声问道,“陛下,该如何应对?”
仅仅因为毒药在秦易桉几之下,并不能说明毒药就是秦易的,只是让他嫌疑大增。
这种情况下,理应将其下狱, 严加审讯,但秦易乃是剿蛮剿匪两战之功臣,刚回京就遭此一劫,有些说不过去。
若能证明他是凶手,也就罢了,若证明他是无辜的,极可能会寒了功臣之心。
所以这情况,很难处理。
女帝沉默片刻,才出声说道,“加大力度,继续调查!”
“那秦将军这边……”刑部尚书轻声问道。
“继续软禁,且派人前去问话。”女帝沉声应道。
众人听了,微微松了口气。
看来女帝是念及秦易功劳不菲,才特意网开一面。
这样一来,既保全了秦易的面子,又不影响调查进度。
“陛下,微臣恳请与刑部一起,前去问询秦易。”武相突然说道。
若是未得允许,他突然去见一个嫌疑犯,自身也会惹上嫌疑,所以才出言恳请。
女帝有些疑惑,不知道武相为何想见秦易,但既然对方出言请求,她自然不会拒绝,当即应道,“准!”
……
华未坊,大堂。
秦易负手而立,望着远方,似在沉思。
前院中,亲兵正拿着噼柴刀,哼哧哼哧的噼着柴。
自从和秦易一同被软禁于屋中,他就已从亲兵,变成了仆从,烧水砍柴什么的,全都由他来做。
当然,身为下属,做这些理所应当。
他只是有些不满,千刀卫送来的饭食,实在太过难吃了,因而不断都囔着,抱怨起来。
秦易身处大堂,并没有听到亲兵的牢骚,他正在回忆,定军侯设宴的那一晚,发生的所有事情。
就在这时,大门突然被敲响,打断了他的思绪。
“秦将军,武相大人携刑部侍郎前来,还请开门!”千刀卫百户的声音,突然传来。
亲兵蓦地停下手中的动作,转头看向堂中的秦易,后者轻点了点头。
亲兵没有耽搁,立即跑去开门。
而此时,秦易也疾步走出,迎了上去。
他与武相只见过三面,两次在朝堂上,一次在城外,没想到对方竟然亲临寒舍。
大门打开,露出门外的三个人,一名眼童深邃如渊,面容硬朗的中年男子,正是武相。
一名斯文白净,蓄有山羊须的紫袍男子,以及一名壮硕的着甲将领,乃是千刀卫百户。
秦易拱手行礼道,“末将见过武相大人,见过各位同僚。”
武相轻点了点头,眼童平和,静静地望着秦易,“陛下命我和张侍郎前来,问你一些话。”
竟然派武相过来问话?
自己只是被牵连,不应该受到如此重视啊……心中疑惑,但面色不变,秦易当即应道,“各位大人请进,寒舍简陋,还请见谅。”
一旁的亲兵,醒目的奔向后厨,准备烧水泡茶。
将众人带进大堂后,秦易想让武相坐在首位,怎知武相在侧位上坐下,说道,“事情紧急,莫作客套。”
既然如此,秦易也只能在主位上坐下,好在这座府邸乃女帝所赠,天子出手,自然不会寒酸,一应家具皆已配齐,且不廉价,所以秦易不至于请大家坐在地上。
武相和刑部侍郎在侧位上坐定,壮硕的千刀卫百户,则站在武相身后,充作护卫,他一双虎目紧紧盯着秦易,似在戒备。
百户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