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是明抢。”
沈似心气得恨不得骂了一句。
“她是南城县令,她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无论是十万斤,还是二十万斤,只要她想让沈家死,就不会让沈家活。”沈君绘闭上眼,面上一片绝望,“即便将沈家的家底掏出来,也不够一万斤。”
楚回低头想了一下:“沈家主,我想跟你单独聊聊?”
沈君绘睁开眼,对上楚回冷静的面容:“楚大夫,你?”
“这件事情,我只想跟你单独聊,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沈君绘楞了三秒,随即道:“好,你们都到隔壁屋等着,没有我的吩咐,谁都不许进来。”
“楚回,我们沈家的事情,用不着你来操心。”连一个混混都比自己受母亲欢迎,沈似心心里特别不爽快。
“沈似心,你给我闭嘴!”
沈君绘气得面色铁青:“我还没死呢,你就开始做沈家的主?再说了,就算我死了,还要你姐在呢,沈家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你做主。”
“母亲,你不要听信楚回这个小人的话,她就是看中咱们沈家的实力,想借机攀高枝呢。”
“似尘,把你二哥拉出去。不要让我再看见他。”
“二哥,你少说几句,万一把守在门外衙役招进来就不好了。”
听到这话。
沈似心才消停,不过他的一双眼仍然怨毒地瞪着楚回:“楚回,要是你敢利用我们沈家,我沈似心绝不会放过你的。”
云青澜头一次这么想揍人。
她上前,不顾男女有别,抓着沈似心就往隔壁屋走:“你要是再敢说话,他们不敢缝上你的嘴,我敢。”
面对凶神恶煞的云青澜,沈似心闭嘴了。
当隔壁屋关上。
房中就剩下沈君绘与楚回两人。
“楚大夫,你要跟我说什么?”
楚回看了沈君绘一眼:“如果三天内,沈家凑够十万斤食盐,能解决沈家的危机吗?后续还会不会有新的麻烦?”
事到如今,沈君绘也没什么不好说的:“其实早在与杭大人合作的时候,我就会想到这么一天,只是当初沈家已经走到生死存亡的时候,我总不能让沈家多年基业败在我手中,所以我才铤而走险涉足盐商。”
“也就是说,沈家以前不是盐商?”
沈君绘点头:“沈家以前是卖茶叶的,那个时候似楠才刚刚出生不久,沈家就闹起了分家,你应该也在外头听说过,沈家一直被打压,其实打压沈家的不是别人,正是我的妹妹沈君瑜。当年她一直不满母亲在临终前将家主之位传给我,所以一气之下便离开了沈家。她去了京城闯荡估计认识很多人,然后就对沈家开始施压,我没办法,才走上盐商这条路。”
原来沈家的遭遇,竟然如此波折。
“那经过这一次,沈家主您还会做盐商吗?”
“会。”
沈君绘点头:“不过这次我要堂堂正正的做,岭南有很多穷苦的老百姓买不起食盐,我每年都会留出一批食盐,用成本价卖出去,食盐本来就是人们日常生活中的必需品,那些穷苦老百姓每天都干那么重的体力活,没有食盐摄入,他们撑不了多久,如果我不做盐商了,那么这批百姓就要花高价去卖最次的食盐,说不定还会吃出一身病。”
“原来城中那些关于沈家不好的言论,都是有人故意散播出去的。”
沈君绘苦笑:“除了我妹妹还会有谁,我也曾经抓过几次造谣的,可太多了,抓了一批,另一批跟雨后春笋一般冒出来,所幸我后来就不管了,反正我又不跟他们打交道,随便他们怎么想我。”
“沈家主,我很佩服你的为人处世,明明被至亲至爱所伤,却依然保留自己的风骨,同时心系百姓,这才是一个商户真正该做的事情。”从今天开始楚回对沈君绘多了一份亲近,因为她们骨子里是一样的,“十万斤的食盐,我来准备。”
沈君绘一怔,下一秒从椅子上一跃而起:“楚大夫,这可不是十万斤泥巴,你可不要同我开玩笑?”
楚回也缓缓站起来:“我既然让他们都出去与您单独聊,说的便是这事,而且我可以提供食盐当中的最高品质细盐,十万斤不用三天,只需一天就能准备好,这样的话,应该可以跟县令开对应的条件吧?”
沈君绘看着楚回,有点绕不过弯来:“楚大夫,我很感激你给似楠治病,也感激你想帮我的心,可是十万斤食盐,就算是三年,也未必凑得齐,你说不要三天,这怎么可能。”
别人自然是办不到。
但楚回有空间啊。
空间里头的食盐,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楚回微微一笑:“沈家主,你若信我,就尽管去跟县令提,然后准备个大仓库给我就行。”
“这……”沈君绘感觉自己像在梦里。
“沈家主,事成之后,咱们再来说后续的事情。”
看着如此淡定的楚回,沈君绘不安的心,突然冷静下来。
反正现在沈家都这样了。
倒不如相信楚回一次。
“好,等你们走了,我便跟熊县令说。”沈君绘退步,突然对着楚回跪下,“楚大夫,若此次,你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