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成看翁瑞恒没有回话,又接着说:“我虽然在海外求学,但一直对古老而神秘的东方传统文化感兴趣,刻意研究过这一方面的知识,也有幸得到过前辈高人的指点。”
翁瑞恒揪住这个话题不放,继续追问:“程先生以地理堪舆为业吗?您在海宏工业园的事迹我也听说了,我外公的各种产业,其格局布置,也都请过很多地理堪舆大师提供意见,虽然他老人家并不信这一套,但民间总有这些讲究,也就姑妄为之了。”停了一会有故意说:
“程先生要是有时间,不妨也给我们瑞恒大厦把把脉,报酬嘛一定会很优厚的!虽然我自己不太信这些,但是总有人信,所以在江湖上就有人以此为业了。”
这话明显带着歧视的意思。
唐成并不生气,淡然说:“瑞恒大厦?那就不必了,去年我去过,就是那次元青花征集活动,地理气场没有什么问题。”
就在这时候,很大的马达噪音由远而近传来,一辆出租车上了山停在平台旁,向立信父子走了下来。
翁瑞恒认识向立信,他不由自主就站了起来打招呼:“向总,您怎么到这儿来了?”
向立信摆手冲翁瑞恒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却快步走过来站在唐成身旁恭恭敬敬地说:“维汉先生,我带犬子来拜望您!您在这里已经住了好几天了,我这几天实在很忙,刚刚处理完香港元辰基金会的事情,希望您不要介意!”
这时候,翁瑞恒的表情就和昨天的童玲差不多了,嘴张的几乎能吞下一个鸡蛋。他在唐成面前自视很高,无非自恃是和家驹的外孙还是瑞恒集团的老板,出身剑桥年轻英俊风流潇洒,但在向立信面前,他就端不起架子来了。
论财富、地位,向立信当然不能与和家驹相比,但是,和家驹有七个儿子八个女儿,向立信在商界的身份地位绝对不亚于翁瑞恒的母亲、和家驹的女儿和迎春,自然比翁瑞恒要强多了。真要论的话,翁瑞恒差不多就是和向兆军一类的人。
要是说翁瑞恒和向兆军有什么不一样,那就是翁瑞恒拥有自己的产业瑞恒集团,而向兆军仅仅是在父亲的公司当一个高级职员打工而已,看上去翁瑞恒似乎强多了。
但有一件事是翁瑞恒无法相比的,和老有四十多个孙子、外孙、孙女、外孙女,翁瑞恒并不是嫡系子孙也不姓和。瑞恒集团已是他所拥有的绝大部分家族红利了,就算和老将来不在了,他也不可能得到很多,甚至会在商界、政界失去一些有利的倚仗。
但是,向兆军就不同了,向立信只有两个儿子,将长子留在自己的公司,显然是当接班人和事业继承人培养的,将来向兆军会继承向立信绝大部分的财富和产业。
如果翁瑞恒不能自己将瑞恒集团发展壮大,在可以预见的将来,他所拥有的一切远不如向兆军。
听见向立信的话,唐成只是微笑着摆了摆手:“向总事务繁忙,我不会介意的,反正闲居山庄也没有什么事,还有紫桐陪着我,这几天过的很逍遥。”然后热情地说:
“请坐吧,一起喝杯茶,翁先生,你也坐啊,别站着说话。”
向立信很客气的说:“谢谢维汉先生。”然后在翁瑞恒的对面坐下了。
向兆军却没有坐,神色略显拘谨的垂手站在父亲的身后。
这一张桌子旁只有四把椅子,刚才唐成和宫紫桐面对面在下棋,两侧还有两个座位,现在坐满了,却没有向兆军的位子。
唐成让他坐下,向立信居然说谢谢!再看向兆军的样子,好像只能站着,唐成不叫他坐,他就不敢坐下。这一幕让翁瑞恒目瞪口呆,坐下后竟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服务员又来添杯子,同时搬来一张椅子,向兆军却悄悄摆摆手让服务员搬走。这时候宫紫桐开始冲茶,向立信有些受宠若惊的说:“宫小姐,怎能让您倒茶呢?我来我来!”说着话就把一套茶具端到了自己身前。
向兆军适时的插话说:“爸,让我来吧!”顺势把这活接了过去。
向兆军站着给在座的四人添茶,第一杯倒给唐成,第二杯倒给宫紫桐,第三杯倒给翁瑞恒,第四杯才给自己的父亲添满。
唐成只是大大方方的微微一点头而已,看那样子是受之泰然的。
唐成这种反应,自然而然,没有半点做作,要是换一种场合,他不会这样的,尽管向家父子对他这位小前辈很尊敬,他也要表现出足够的谦逊和礼数。
可是今天不同,唐成一见向立信是打出租车来的,就知道这一对父子是接到消息以最快速度赶到,是来帮忙捧场给他解围的。
再看向家父子的态度,唐成随即就明白了向立信这个**湖玩的套路是:送天梯。
江湖手段千变万化,但是,江湖门道万变不离其宗,无非就是门槛术、天梯术、盘局术等几大类,就看各人用的是否巧妙了。
天梯术有借有送,有架有撤,有递有收。唐成在海宏工业园玩过一手借天梯,但今天不需要他自己借,向立信主动送上来了。
唐成如果不顺着梯子上去,那就辜负了向家父子的一番好意。他配合的简直就是天衣无缝,再说了,以他的身份和向家父子私下想要求的事,这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