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家驹老人家看人的眼光是不会错的,程维汉应该就是混江湖出身,但也没有她想象的那般不堪,要知道,和老当年也是从江湖中摸爬滚打起家的。
了解了他在海宏工业园做的事情,后来又听见了他与女记者南梅的那段录音,宫紫桐已经回过味来,改变了以前的看法。
那张没有写日期的支票连同两封亲笔信还在她的抽屉里,他并没有收这笔钱,在信中说的原因很简单:不想赚。这又算什么理由呢?至少能看出来,这人并没有骗财骗色的意思,尽管那一夜……
回想起那个夜晚,宫紫桐不由自主脸色潮红,呼吸也变得不均匀,坐在那里下意识的夹紧了双腿。她多少有点误会了,以为庹玥瑛住在白云山庄,一定是程维汉的主意,否则怎么会这么巧?
他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自己那天的话太伤人了?所以他要带着一位更出色的女伴回来向她示威,很多男人都有这种心态,恰恰说明他真的很在乎。
还没到下班时间,宫紫桐就离开了瑞恒大厦。她本来要去参加晚上的一个活动,但现在临时起意推辞了,想回家换套衣服,却在心中赌气地想:
“没必要再见他了!上次话说得清楚,一切就当没有发生,他住在哪里,与什么人同行,与我有什么关系?……是的,与我没关系,何必见面再让彼此尴尬呢,他又不是特意来找我的,我又何必去找他?”
心里这么想着,开车走到半路才突然回过神来,自己竟然没有回家,而是直奔白云山庄,已经出了市区前方可以看见麓湖了。
这里没法掉头,她干脆继续往前走,忽然间改变了主意,心中暗暗想:“去就去吧,就算是和公司的客户打声招呼问候一声,人家也租了山庄嘛,说不定瑞恒集团往后与凤凰矿业有业务往来呢,有潜在的商业机会,拜访一下也是正常的。”
到此时她才反应过来,自己想见的不仅是程维汉,而且对那位庹玥瑛小姐也很好奇,想看看她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是否像童玲形容的那么出色,与程维汉究竟又是什么关系?尽管她表面上不愿意关心,但内心深处真的很想知道。
黄昏的落日余辉洒满白云山庄,湖光山色美不可言。唐成坐在别墅前的草坪上,懒洋洋的倚着休闲椅,手边的桌上放着点心和清香微腾的绿茶,欣赏着白云麓湖风景,享受着悠然闲暇的时光。
这一阵子遭遇的事情实在太多,一连串的凶险与考验让他心力交瘁,好久没有这种身心放松的滋味了。
庹玥瑛就坐在不远处,神情恬静,把服务人员都打发走了,不想受到打扰,她和唐成品着碧螺春茶,远眺麓湖闲聊。
就在这时,她突然看向左侧的山路,唐成随即也感觉到有车冲这儿来了。
不到一分钟,盘山道上出现了一辆黑色的奥迪A4。
唐成站了起来,迎向山路尽头,他认出了那是宫紫桐的车,自己开过。
宫紫桐开车上山,顺着山势转了一个弯,抬头看见山庄别墅的红色屋顶,再低头,前方路旁站着的不就是他吗?他好像早就知道她要来,好像就一直站在那里等她。再一次看见他,仍然是那么气度从容,衣饰打扮也恰到好处的衬托出与众不同的气质,真的很帅气。
宫紫桐下了车,他就在两步之外,微笑着伸出了手,大方地说:“宫小姐,你好,我们又见面了!”
宫紫桐面带礼节性的微笑,伸手轻轻相握:“维汉先生,真是幸会!下午听童玲的转告,才知道您来了,欢迎下榻瑞恒集团所属白云山庄!”
只说了这一句话,她的声音就顿住了,胸前莫名其妙有些发胀,嗓子眼就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呼吸微微发热,眼圈也有点红了,就好像受了什么委屈。
这变化虽然很细微,她仍然面带着微笑,但细心人也能看出一丝痕迹,何况唐成本来就很细心敏感。
两个人的手还在握着,宫紫桐以为自己只是轻轻相握,但手指不由自主地拢的有些紧,除非唐成刻意甩脱,否则还真不好松开。
这个姿势如果是静态的,老远看上去相当自然,可是动态的就有点特别了,就像两国领导人会面,刻意保持一个友好握手的造型,让围观的记者拍照。
宫紫桐的手细腻柔嫩,很有肉感,握在手心很舒服,唐成当然摸过。不仅摸过,还曾紧扣她的十指,将她的双臂扭在身后,而她衣服下面起伏的曲线,他都曾肆无忌惮的抚揉过。眼前的她依然冷艳而xing感,脸上的颜色却悄然增添了一抹妩媚。
她真的就能对自己说什么都没发生吗?做为男人,某些事情,干了就是干了,唐成并不想逃过。
“宫小姐,你的气色好多了。”大约过了十秒钟,唐成说了第二句话,那话语中充满了关爱,是无私的那种,没有半点邪念。
宫紫桐下意识的回答,脸更红了:“是啊,谢谢你的关心!”
这时候,庹玥瑛走了过来,朝着宫紫桐伸出手说:“维汉先生,这位也是你的朋友吗?你好,我叫庹玥瑛!”
宫紫桐听到说话声才反应过来,很自然的松开了唐成的手,和庹玥瑛握手打招呼:“庹小姐,你好!我是瑞恒集团的执行董事宫紫桐,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