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成听了秦刚的话,眉头皱了起来,喃喃地说:“这道门槛向来最损,而这种棚也是最难拆的,人家是你情我愿,不到最后人财两失,很难理解别人的好心劝说,这门槛架的自然而然,表面上根本没什么破绽。”
秦刚静静地听着,很有兴趣,没有打扰唐成的话,只听他又说:“我当年也是三教九流什么人都交过,江湖上就是鱼龙混杂,所以须守好自己那半颗良心。”停了一会又说:
“我只是有一点奇怪,老曹怎么会玩这手?而且照你的说法,他已经完全得手了,早就该抽身走了,怎么还留在这里?”
如果真是钓红线的拆白党手段,曹植在孙殿瑛那里什么都弄到手了,完全可以席卷钱财而去,而且他的身份掩饰的很好,做得非常干净,事后谁也没地方找他,这一票就能捞足了。曹植认识孙殿瑛已经两个月了,一个月前就成为了商贸公司的法定代表人,**湖设门槛,做事却一点都不干净利索,并不符合常理,其中必然有别的缘由。
秦刚又说:“我还打听出来一点情况,并不是很清楚也不能很确定,刚才还没来得及细说。据说那个叶崴的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表面的身份是一个合法商人,暗地里还干一些见不得人的买卖。曾经有道上的人得罪过他,后来死的不明不白,而他自己最终也出了意外,恐怕真有问题。”
唐成点了点头说:“这才是真正有价值的消息,而不是无聊的碎嘴闲打听!明天我去会一会老曹,他既然没走,很可能就与这些事有牵连。唐英杰好像控制了这里的一个团伙,这么点大的一个小地方,千丝万缕瓜葛难免,弄不好可以查出什么线索来。”
第二天上午,曹植从写字间出来,刚到停车场正准备开车门,忽听身旁有人笑着小声招呼说:“老曹,好久不见啊!”
就这一声“老曹”,让曹植暗自打了个激灵,这地方可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名啊。他双肩一缩后背绷紧了,身形微微向下一弓,这是一个运劲蓄势随时准备发动攻击的架势,语气却很平静的笑着回答说:“谁啊?我姓邓,您是不是认错人了?”
曹植说着话笑呵呵的慢慢转过身来,一副很和善的表情,然而仔细观察他的动作,可以发现他转身时是缓缓的屈膝旋踵,随时可以隐蔽的起脚。
唐成身形一飘退后了几米远,摆了摆手说:“别紧张,是我!路过敦煌恰好看见你了,跟老朋友打声招呼而已。现在应该叫你邓总,对吧?邓总,你好啊!”
“唐成?是你啊!”曹植看清了说话的人是谁,双肩一松,人也站直了,语气中却掩饰不住有些紧张:“好久不见,这两年混的不错吧,怎么也到敦煌来了?真巧啊!”
唐成笑着说:“真是好巧,我是来做点小生意的,他乡遇故知是人生一大喜事,所以过来打声招呼。邓总中午有空的话,能请你喝杯茶吗?”
曹植爽朗的笑了,但仔细听这笑声却有些心虚和发涩,表面上大大方方的说:“喝什么茶啊?哪能让你请!我做东,找个地方好好喝几杯酒、叙叙旧。”
曹植请唐成上车,唐成也显得毫无戒心的样子坐到副驾的位置上,来到了一家当地很豪华的饭店。只有两个人,却要了一个大包间,点的都是最贵的菜,摆满了一桌子。
曹植一个劲的给唐成倒酒,显得很是热情,又带着十分的拘谨和客气,握着酒瓶的手不由自主有点发僵。
曹植很紧张,心里非常没有底,他不清楚这位“江湖故人”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个地方找他究竟有什么用意,是想拆棚还是想分一杯羹?唐成知道他的底细,要是乘机敲诈是很难办的,他想试探唐成究竟有多大胃口,怎样才能摆平了,毕竟都是江湖中人,凡事可以商量。
曹植也是练家子,却没想和唐成翻脸,杀人灭口说起来简单,但谁都不会轻易去做的,犯不着,能按江湖规矩解决了最好。而且他想动手也未必敢,两年前他和唐成曾经搭手试过功夫,当时就不是唐成的对手,现在更不清楚唐成的底细。
唐成敢这么大模大样的找上门来,显然是有恃无恐啊,曹植越想越觉得不安,越不安就越热情的劝酒。
唐成不动声色只是喝酒叙旧,还不住的反敬曹植。等两瓶酒都空了,曹植的脸上泛起了潮红,他已经不敢再这么喝下去了,见唐成总是打太极不说“正事”,终于忍不住放下酒杯开口了:“唐成,我比你年长,不嫌冒昧的话,就自称一声大哥了。你刚才叫我邓总,应该清楚大哥现在的情况,找上门来有什么想法尽管说,有什么需要大哥帮忙的地方,不必客气,只要大哥能办到,一定尽量办。”
“那我就叫你一声大哥了。”唐成也放下了杯子,看着曹植似笑非笑的反问:“大哥,你难道认为我是来拆棚敲竹杠的吗?故人相遇,就不能好好喝顿酒吗?”
曹植的神色有些尴尬:“大哥就直说了吧,你清楚我的来历,也知道如今我换了一个身份在敦煌过日子,希望老弟你能帮大哥一个忙,我会感谢你的!曾经都是江湖中人,说话也不必忌讳,你是不是以为我是钓红线的拆白党?”停了一会继续说:
“你真的误会了!我早想找机会退出江湖,如今终于下定了决心,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