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中午,这十三名风门各派尊长已经悄然出现在九江市区,找了家大酒店要了间包厢吃饭,算是自己给自己庆功了,虽然这小小的“功劳”相对于他们的身份来说实在是太不起眼了。
入席之后没着急喝酒,关上门纷纷给家里打电话,结果却都有些意外。
魏德龙小声问何野鹤:“何长老,能联系上你的宝贝徒弟吗?”
何野鹤摊开双手说:“怎么了?欧阳静不是和你家魏泉在杭州吗?你儿子不见了?那我打个电话问问。”电话打出去了,却是盲音,然后扭头说:
“还真联系不上她,上个星期说有事出门,一直没回来。”
向立信在一旁打趣说:“这俩孩子不会是私奔了吧?”
魏德龙淡然说:“他俩的事情已经定了,正在挑日子,我们玄空派正和形法派商量一起发喜帖呢,用得着私奔吗?”停了一会又说:
“向掌门,你也有老不正经的时候!现在知道你儿子兆华的脾性是谁遗传的了。”
韩远之呵呵笑着说:“我们这些老家伙关上门开几句玩笑没关系,在孩子们面前可不能这样,否则真成老不正经了,有失威仪啊。”然后转身说:
“向立信,你也打个电话吧,看看你儿子在不在家。”
向立信拨了电话,有些错愕的说:“兆军倒是在,但是兆华不见了,也是好几天都没消息了,我临行前将寻峦派事务托付给朱昊长老,他上周和朱长老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酒席上众人的话有些乱,那边的段维畅也在一边打电话一边插话:“形法派和玄空派有喜事?真巧啊,我们香格里拉也有喜事,我儿段宇翀和他师妹农春燕……”说到这里停了一会又看向大家很无奈地说:
“嗯。他们俩也不见了!”
那边消砂派掌门蓝天枫也放下电话说:“怪事啊,小女蓝芩也离开了硇洲岛,如今也联系不上。”
酒桌上渐渐安静下来,大家不说话纷纷都看着敬仲春。敬仲春喝了口酒问:“诸位同道,为何这样瞅着敬某?”
韩远之张开嘴巴说:“小徒韩海敏也不知去向,与各派弟子的情况差不多,都是接到九星派现任掌门慕容楚的邀请,说是去行游天下山水,然后就再也联系不上,这事情有些蹊跷啊?”
原来这些年轻人全是被九星派掌门人慕容楚拐走了,慕容楚在江湖风门中素有雅望,请这些年轻人游山玩水聚会,大家都欣然应邀,只是这事有点让人意外,联系不上就更奇怪了。再结合唐英杰九江秘密基地的异动,众人隐约都想到了什么。
敬仲春有些无奈的回答说:“我离开杭州时,慕容掌门也有要事外出,临行前将九星派事务托付给武空长老,并秘嘱不得外泄她的行踪,也不许任何人追问,小儿七宝也随她远行。如今看来这阵式不小啊,定有大事发生。这事本属隐秘,我不该多言,但大家已经查觉蹊跷,算算约定的时间也差不多快到了,我试试联系慕容掌门,问他们究竟在做什么?”
敬仲春给慕容楚打了个电话,拨通了,说了几句话,面色却越来越凝重,他显然以神识拢音,旁边听不见交谈的内容,看他的反应不太对劲,大家也越来越焦急。好不容易等这个电话打完了,众人纷纷问:“敬仲春,究竟出什么事了,他们都在哪里?”
敬仲春拿起瓶子,先给韩远之、段维畅斟满酒,又转圈将所有人的杯子都添满了,一边斟酒一边说:“诸位不必担心,他们都在一起且安然无恙,昨天在四川华蓥市,今天已经到了成都,本来是十三个人,恰好在武侯祠又碰见了随一位高僧云游的盼盼,王崇阳,你儿子也在啊,他们都在宽窄巷子吃饭呢。”
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纷纷说:“原来在成都会餐呢,盼盼也凑到一起去了?既然无事,敬兄的表情为何如此凝重,把我们都吓了一跳!”
敬仲春倒完酒回到自己的座位却没坐下来,端起杯子说了一句令举座震惊的话:“就在前日正午,川渝交界的华蓥九峰山深处,陆超前辈亲手格杀唐远芃,无间败类二十三人尽数伏诛,而一代地气宗师亦坐化于璇玑峰顶。这杯酒,遥祭他老人家!”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举杯遥祭,然后将杯中酒洒在了地上,这才追问敬仲春事情的详细经过。
就在各派尊长举杯遥祭陆超的时候,陆超本人已经在徒弟的陪同下来到了云南省保山市腾冲县。陆超没有直接回绵阳,也没有去香格里拉段家,唐成陪着师父是来调养身体的,同时也是游山玩水。一代地气宗师在天地山川间寄寓身心,是最好的疗伤方式。
这里接近中缅边境,地处三江并流之南,常年气候宜人,境内森林密布,四处青山绿水风光秀丽如画。发源于青藏高原的怒江、金沙江、澜沧江都经过了云南省境内,并行奔流数百公里,各自深切峡谷却未交汇合流,蔚为奇观。
腾冲一带的高黎贡山,是著名的深纵地貌,雄奇险秀如融一炉,最高落差达四千米,在此时可以赏尽一年四季的风景。
腾冲春暖,山脚下已是初夏风光,碧湖边北望浅寒颜色的峰顶,那天尽头是冬日景致,峰谷南北相间排列,因地势的不同如春夏秋冬层叠呈现。这一带多火山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