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成听了何韬的话笑了笑说:“你是开山庄的,客人进门能白喝酒吗?我反正也是一个人,何老板如果不忙的话,坐下来一起喝两杯吧。”
何韬笑着说:“我在华蓥还有别的工作,有空才过来看看,反正也没事,就坐下一起喝吧,我这人最好以酒会友。”就见旁边拿着菜谱的服务员在偷偷乐,很显然这种场面不是第一次看见了。
坐下后酒端上来了,唐成喝啤酒,何韬喝白酒,三杯一过唐成暗暗咋舌,融合山庄的这位老板真是好酒量!看他喝酒的架式就知道是豪饮之人。
唐成也是载酒江湖客,以海量闻名,在东北岫岩时曾让崆峒派满门折服,但这时候有重任在肩不敢多喝,只要了两瓶啤酒润润喉而已,何韬也没刻意灌他,只是对饮相谈。
唐成还在心里琢磨,等将来有机会再找这人好好拼一番酒。两人的谈话倒听不出任何异常,聊的都是风土人情、地方特色和一些生意上的话题。
何韬也没喝太多,唐成吃完了他也就放下了杯子,说了一句:“喜欢打麻将不?正好三缺一。”
唐成笑了笑说:“反正晚上也没事,就玩两把,谢谢何老板了。”
八圈麻将下来,唐成根本没开门,全是他一家输,算账已经输了好几千,同桌的何老板、何老板的爱人杨丽还有这座山庄的经理都眉开眼笑。但是,后来唐成接连胡了几把大牌,坐在庄上就没下来,同桌三个人目瞪口呆。
点钱的时候,唐成连本带利都赚回来了,他可一点都没客气,笑呵呵的往身前的小抽屉里塞乱糟糟的钞票。他们打麻将的地点在最后排的茶座内,外面不时有人走过,谁也觉不出异常来。
唐成刚把乱糟糟的钞票都放进抽屉里,山庄的经理接了个电话,苦着脸说:“何总,ktv包间那边有事处理,我先失陪了。”何夫人杨丽说:
“正好我也累了,想休息。”
时间还不到十点,一般的牌局也不会在这时候散座,难道是这几位见唐成牌技高超手气也太冲,不敢跟他玩了?唐成笑眯眯的看着何韬说:“时间还早,再叫两个人来?”
何韬摆了摆手说:“大家都忙啊,不够手才拉程先生来打麻将。手气正旺呢就不玩了,真不好意思,我请你喝茶吧。”
唐成拉开抽屉,一张一张的把钞票整理好,又笑着说:“应该是我请你,千万别客气,你们山庄什么茶最贵,尽管上吧,我就用赢来的钱请客。”
两人从这间房换到了更加偏静的房间,进了一间茶房包间,一进门唐成就感觉与外面的房间气氛完全不同,甚是幽雅恬静,这种感觉应该是形容人的,可是坐在这里无形中能感受到那若隐若现的气质,唐成莫名就想起了一个人,那杭州飞来峰下编髻半散、斜插长簪的如画女子。
刚刚一闪念,服务员进来了,冲茶的器具是现成的,她只端着一个漆盘,上面放着茶叶罐和水壶,也不打招呼,径自坐在屋子的一角开始冲茶。
唐成在心中发出了一声近乎呻吟的叹息:什么山庄能请到这样的服务员啊,哪怕仅仅是客串这么一次!
茶室的服务员当然穿着山庄的制服,深黑色微微泛紫的裙子,米白色的衬衫,外罩一件绯红底带雪青色洒花的短袖衣,这上衣从领口开斜襟到右肋下,盘扣收腰,衬托出女子姣好的身段。她的长发并未簪束,很自然的披散在肩上,如云带着墨玉之光,一眼看去只觉得不论如何梳妆,都是那样自然精雅。
她的芊芊素手就像一双鲜活生动的艺术杰作,在指下平淡无奇的动作似乎都带着有韵律的美感。她的五官秀美如画,清秀中带着成熟的韵味,但看见她时,却不会仅仅只注意到相貌,好像是周围的一切都受到了莫名的感染。
唐成已经坐下了,便没有再站起来,但也没有很放肆的靠在椅背上,而是欠起身子坐直,神色端庄很是认真的看着服务员冲茶,这是云雾茶,云香中带着峰峦绝顶的飘渺与悠远气息。
一壶茶冲好,盖上盖子静静的等了一分钟,让茗香氤氲散发,服务员才举壶倒了两杯。山庄老板何韬没等服务员动手,赶紧亲手端起了一只茶杯递到唐成面前:“程先生,请用茶,今天真是多谢了!”
唐成淡然说:“这里是你的山庄,我上门做客,用赢你的钱请你喝茶,你谢我什么?”
何韬感慨地说:“要不是程先生登门,何某哪有机会得品如此佳茗?我这人好酒,今天却感觉到原来茗香居然比酒香更醇。”说着话自己端起了另一杯茶,举杯就伸了过来。
唐成随意地说:“品茶不必碰杯。”
何韬不禁脸色微红,嘿嘿讪笑着说:“唉,习惯了,见笑了。”
喝完茶出门,何韬亲自将唐成送到了门口,刚才在茶室包间里,自始至终唐成没有和那服务员说一句话,但是离开的时候,撼龙令和牵机箭都留在了椅子上。回到房间里关好门,运转神念悄然发动璇玑星辰大阵,他做的第一件事居然是数钱!
把刚才赢的那些钞票从兜里都掏了出来,多数是百元面值,也有一些零钞,看上去乱糟糟的,唐成从其中抽出了两张百元钞票,神色显得有些古怪。这是何韬打麻将的时候输给他的,粗看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