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超一生行遍天下山水,想找个好地方并不难,难道是听说颐媛真人闭关、千杯道人远游,对叠嶂派弟子的守护之力并不放心,所以才临时改变了主意,或者早就想这么虚晃一枪?这些只有见到他老人家时才能问清楚了。
陆超约唐成见面的地点是广安市的从容山庄,没说怎么走,只让唐成自己找,很好打听的一个休闲度假山庄,用程维汉的名字办手续入住就行。
老头最后提高声调在电话里说:“维汉,此事绝密,千万不要对外人提起,哪怕是叠嶂派其余弟子也不可获悉!”
这句话郎崕和于允隽倒是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电话很简短,从头到尾陆超都称呼唐成为程维汉,唐成根本就没有称呼老头的名字,理论上,旁听电话的人并不知道他在与谁交谈。
挂断电话后,唐成对郎崕和于允隽拱手说:“这几日多谢款待,维汉打扰的时间也不短了,有机会欢迎到广州白云山作客。有一位长者找我有要事,明日就将告辞。”
“维汉,你这就要走了吗?”于允隽看着他欲言又止,明知道他不会永远留在白云观作客,却总想着他能多住几天。见唐成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她知道再有什么话也是多余了,只淡淡地说了一句:
“祝你一路顺风!”
郎崕长老起身行礼说:“维汉先生既然有事要办,郎某祝你一切顺利!”停了一会又说:
“明日就要动身,今晚就在这亭中略备薄酒为您送行,一定要多喝两杯!允隽师侄也不必遗憾,维汉先生今后一定还会常来作客的,对吗?”
唐成回答说:“如此寻幽佳处,当然乐意再访。”
郎崕顺嘴多问了一句:“请问维汉先生将去往何处,我派车送您。”
唐成摆了摆手说:“我从哪条路来,便从哪条路走,就不必客气了!此去有要事,行踪也不想张扬,希望二位暂时替我保密,就当我还没有离开白云观。”
郎崕和于允隽当即点头说:“那是当然,我们就对外宣称维汉先生在白云观东院闭关感悟秘法心得,也将严令了解内情者不得外传。”
当晚郎崕在竹亭中设宴为唐成践行,第二天天不亮,唐成就穿过叠嶂大阵攀下观兰台侧面的绝壁深崖,悄悄的离开了这里。
除了白云观中几名核心弟子之外,其余众人并不清楚他已经走了,包括东来宫中驻守的叠嶂派弟子,都以为维汉先生在白云观中闭关呢,心里还觉得挺纳闷的。
就在唐成离开观兰台的这天早上,当他穿行在幽谷中时,初生的太阳才照耀在白云观的飞檐上。遥对幽谷,如兰花盆栽般的远山这时候看起来更加青翠秀美。而唐远芃就在靠近峰顶的一株树下静静的坐着,默默的远望观兰台,他已经在这里坐了整整一夜。
三天时间,足够唐远芃从美国赶到成都再潜入青城山了。
唐宥从树后走了过来,小声问:“二哥,你有什么发现?”
唐远芃皱着眉头反问:“唐宥,你的秘法修为与我相差无几,远望观兰台地气,是否察觉异常?”
唐宥点了点头说:“若说异常当然有,观兰台是幽谷灵枢所在,俨然有天地灵机汇聚之相,宛若整座青城山精华收敛,想来与叠嶂大阵也有关系,毕竟是叠嶂派自古宗门道场所在,天下一等一的修行宝地。但此异常只是非比寻常,并无异动啊。”
唐远芃点了点头说:“天地灵机并无异动,说明陆超的心斋还没开始。要么是他还没来,要么就是那地气宗师传承仪式至少还要等到三天之后。而程维汉到此已经有四天了,难道是郎崕的消息有误?”
唐宥凑近了一些说:“正想禀告,刚刚接到郎崕传来的消息,程维汉天不亮就已经离开了观兰台,却对外隐匿行踪,宣称仍在白云观中闭关。
唐远芃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难道这是瞒天过海之计?他去了什么地方?”
唐宥回答说:“广安华蓥市,融合山庄。据说他接到陆超的一个电话,陆超在电话里约他到这个地方见面,时间是六天之后。”然后疑惑地说:
“我粗略的查了一下,那是一个县郊的度假山庄,去年春天刚刚开业,从附近的卫星地图看,并没有适合举行传承仪式之地方。”
唐远芃站起了身,面无表情地说:“自然不会在那种地方举行地气宗师传承仪式,但是,华蓥多山,自古就是巴山之地,有‘小峨眉’之称,说不定就有什么地方合适。”然后愤愤地说:
“不论是真是假,也要过去看看,这种仪式再隐蔽,陆超也瞒不住所有人,只要他一旦心斋汇聚天地灵气,三天时间内足够查出地点了。”
唐宥又提醒他说:“我们想利用唐英杰的巢穴调虎离山,就不怕程维汉借郎崕使诈,也来一个调虎离山?”
唐远芃沉默着说:“陆超不论用任何手段惑人耳目,但那地气宗师传承仪式却瞒不了人,一旦心斋三天三夜,天地灵机引动,高手总能查探清楚。”想了想又说:
“这样吧,你我分兵两路,我去华蓥,你留在青城山,若见异动随时通知。”
唐宥轻轻摇了摇头说:“其实不必如此,陆超踪迹难寻,但程维汉是可以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