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崆峒派高人炼化的戈壁玉籽也有别的用处,某些场合它可以替代或者辅助晶石布阵,虽然每一粒的效果不是那么强,但是数量多物性精纯,能以之为灵引凝聚每一片山川中最独特的地气。
如果功力足够深厚,用一把撒出去,简直可以起到撒豆成兵的效果,瞬间布成叠嶂峰峦,再以移转灵枢之术可以有种种玄妙变化。
物用如此,只是能达到这份功力境界的人,天下恐怕屈指可数。戈壁玉籽平时最大的用处其实是用于沙盘演练,师长用它布成种种气场垣局的示意,神识运转心中灵枢成方寸山水,让传人隐约感受也好心中有数。毕竟像唐成这种阅历丰富,能将天下山川炼入胸襟画卷的人并不多。
这当然是好东西,一枚两枚可能没什么,可是数量一多用处就相当大了。扎西德巴的钵在王福生手中,他伸钵就要去接,扎西德巴一摆手把钵拿过去说:“若是修复那处巨坑地脉,小半钵足已,贫僧自己拿。”
王崇阳当然不会那么小气,也没有只装小半钵的道理,他准备的是能装满三钵的戈壁玉籽,自己私藏不够几位长老还帮着一起凑的,但是扎西德巴却坚决不多要,到最后将三个钵又叠在一起,到底是把最上面那个钵装满了,玉盘中至少还剩下一大半。
王崇阳端出来的玉籽就没打算收回去,场面略显尴尬,苏茉尔在一旁笑着圆场说:“维汉先生首次来我崆峒派,这等末微之器,让您见笑了。”
唐成赶紧说:“哪里哪里,这东西虽小,却神妙非常,我看着都颇有兴趣,扎西德巴大师倒是不贪。”
王崇阳顺着话就把盘子转过来了,故意很随意地说:“哦?维汉先生也对本门这区区戈壁玉籽感兴趣,那就请您收下吧。”
唐成既不客气也不贪心,伸手抓了一大把笑呵呵的说:“这东西开采、加工、炼化颇为不易,王掌门把压箱子底的收藏都拿出来了吧,一盘子端了这么多?用不着啊,我们又不是来打劫的,我就抓这一把,剩下的你还是收起来吧,门内弟子还得用呢!”然后转身说:
“盼盼,你也过来抓一把揣着。”
王福生不解地说:“啊,我为什么要揣一把?”
唐成看着他说:“一钵玉籽,向大师道歉,你毁了他半月之功和十六枚法器菩提珠。但是修复地脉之用,你抓一把戈壁玉籽也就够了。既然修习穿弓秘法,如今应知穿弓成煞易、引弓化煞难,破败气脉易、修复灵枢难,这么好的机会,你就不向大师好好请教吗?”
王崇阳听到这里眼神一亮,冲儿子低声喝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抓,手张大点!”
王福生倒也实在,抓了满满一大把揣兜里去了,这时有人接过玉盘收起,王崇阳又请唐成和扎西德巴入座,却把王福生叫到厅堂中间站着,指着他说:“这个混小子,破败扎西德巴大师修复地脉灵枢之举,虽是无心但也有意!方才只是致歉,扎西德巴大师不与他计较,但此举也不可不罚,维汉先生,您看该怎么处置他呢?”
唐成看着王福生有些紧张还有些可怜兮兮的样子,很想笑但是忍住了,沉默了一会儿问他:“王福生身为崆峒派弟子,执戒长老有何话说?”
萧长河在一旁皱着眉头回答说:“本是无心,但的确有过呀!不必重罚,但也不可不责,应当在宗门道场当中闭关思过一年,不得出山,不得……”
他还没说完就被唐成挥手打断了:“太重了,太重了,本不该如此,你们不要故意重罚,这样连我都觉得过意不去。盼盼修为高超,听说自幼就在山中苦习秘法,甚至嗜法如痴,因此涉世不深亦不通世故,你们罚他于山中闭关,似乎不妥吧?”
王崇阳顺着话问:“那维汉先生以为该如何罚他?”
唐成看了看扎西德巴又看向王福生,说:“不如罚他助扎西德巴大师修复地脉灵枢,以盼盼今日之秘法境界还力有未及,但是能打个下手也是好的。”停了一会又说:
“不过嘛,就要看扎西德巴大师点不点头了?大师,您是想让崆峒派罚盼盼在山中闭关一年呢,还是想罚他助你修复地脉灵枢呢?”
这个难题踢到了扎西德巴面前,这和尚不可能罚人家闭关,众人都看着这位高僧,只见扎西德巴抬起头不紧不慢的说:“这位施主性情憨直可爱,贫僧倒是十分欣赏,罚他其实不必,但行止也需注意,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诸位能否答应?”
王崇阳抢过话说:“大师有什么话尽管直言。”
扎西德巴看着王福生似笑非笑地说:“贫僧想化一场善缘,这位施主与其在山中思过,不如随贫僧去行游天下山河。修复地脉若有助力,再得此戈壁玉籽,也就是两月功夫而已,请盼盼施主相助,完功之后再随我去八里贡觉寺一趟,重新将一百零八粒星月菩提加持完整,随后贫僧还将出游,就请这位施主随行吧。”
听到这里,王福生松了一口气不禁面露喜色,跟着扎西德巴和尚出去游山玩水,可比锁在家里闭关一年强多了,赶紧点头说:“我愿助大师修复地脉,愿随大师去寺中清修,也愿意跟着大师去行游山河。”然后看向王崇阳说:
“爹,你就答应了吧!”
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