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您精通堪舆秘术,想必也看出这地方的不妥了吧?”扎西德巴站在矿坑边,手指着那黑洞洞的深处说。
唐成的眉头已经锁得跟铁疙瘩一样,元神中传来的刺痛让他也有点恍惚,脑筋不像平常那么清醒,有些疑惑的回答:“你还是叫我施主吧,这个地方确实气脉破败,你想把它处理了?”停了一会继续说:
“让我怎么帮你呢,雇车雇人再把这个坑给填上?那需要的土石方量就太大了,就算花了这笔钱,恐怕还得在别的地方挖个大坑。”
扎西德巴摇了摇头说:“矿石已经采完了,这坑我们是填不了的,但是这里的地脉被挖断了,因此山川灵气受损,前不久我路过这里,便想尽力修复它。可是我用了半个月时间,做的全是无用之功,心中十分不解,恰好遇到了你,因此想向您求教,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贫僧是否用错了方法?”
唐成有些好奇的问:“修复地脉?这里受损恐非一人之力能轻易挽回。”
扎西德巴若有所思地说:“是吗?既是人力损之,也可试试人力复之,请施主退后,贫僧为你演示这半月来每日所做的功课,依你之见,看看所缺在哪里?”
唐成正难受的要命,听到这里赶紧退出了好几米远,只见扎西德巴铺好随身带的一个垫子,就在矿坑边缘坐下,将那三个铜钵在面前依次摆好,解下星月菩提念珠持于左手,右手立掌于胸前,闭上眼睛开始诵经。
唐成的佛经读的很少也不是很熟悉,听了半天才分辨出这和尚诵的是观世音菩萨普门品,也不知是第几品?随着诵经声,神念有特殊的感应,就像莲花升起、立地成峰、地气灵枢移转荟萃,这里又缓缓恢复成与山川相融无隙之态。虽然不像当初未遭破败时那么完美,但至少被暂时修复了一些。
要是以秘法境界来衡量,这是移转灵枢之功,唐成掌握的也相当纯熟,但是这么做只在施法时有效,等到法术一收,这里还会恢复原貌,就像千斤重物需要用力才能举起来,但是一松劲照样得放下,不能永远举着。
唐成并没有出声说什么,只是静静的在一旁观看,等着和尚的下一步动作。扎西德巴所施之法分明有移转灵枢的境界,可是唐成却看不出是哪门哪派的传承,与风门各派传承秘法相似却又有区别。
莲花开放立地成灵枢,过了不久,和尚面前的三个铜钵发出了清越之声,仿佛被看不见的木槌敲响。唐成感应的很清楚,这声音就是随着扎西德巴捻动念珠的节奏传出,夕阳下传来千岩回响之声,很神妙,如乐章编织穿梭成网,在前方巨大的空洞中引起阵阵共鸣。
原来这三个钵不仅仅是化缘盛食物用的,还可以当成铜磬使用,但是,扎西德巴并没有伸手敲钵,看上去是受无形的力量冲击自鸣而响,要是以秘法境界衡量,这分明是凝虚成形的神念之功!真看不出这位年纪轻轻的和尚竟是位神念高手,哪门哪派出了这等人物,唐成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呢?
要论功力,唐成感觉扎西德巴不如自己深厚,秘法境界也不比自己更高,假如动手的话绝对斗不过自己,但这和尚在此时此地施法,却另有一番妙处,唐成以前没有见过。要是他在运转神念的话,这神念之力好像很微弱却弥漫的范围极广,借钵声的回音汇聚群山灵枢,好像是在借周围山川之灵性克服这里的冲煞之气。
山川乃天成,本来就有自成的灵性,在山中拔了一根草,第二年照样会长出来,但有时人为的破坏超越了这种自然的承受与恢复限度,便是破败生动之机。
扎西德巴接下来的施法就扰动地气了,随着千岩回响在那巨大的深坑中引起阵阵回音,就像编钟奏出的乐章,然后矿坑深处好像有一种力量被激发了,产生出巨大的冲突,剧烈的煞意翻腾仿佛要将这乐章声搅乱打碎。
矿洞深处反射的冲激是无声无息的,平常人不可能清晰的感觉到,但是唐成却在元神中听见了声音,不再是那种痛楚的呻吟,简直成了刺破耳膜的厮杀嚎叫,要多难听有多难听!这也是万物生动之感,谁叫唐成有此秘法境界呢,他当然会难受了。
方才和尚刚刚诵经时,唐成元神中的刺痛感已经淡了不少,这时候又陡然加剧,不再像被尖针扎入脑海,而是被两股力量撕扯,觉得脑袋都快裂开了。
唐成是可以躲避的,但是扎西德巴施法的范围很大,他也不可能躲到另一座山外面去,还是在这里站着看吧。
这不是扎西德巴个人的力量,他是以法力引动了山川之气,理论上来说唐成也可以办到,只不过扎西德巴究竟想达到什么目的呢?他似乎是在化解这矿坑与环境巨烈冲突的冲煞之势,风门哪一派秘法与之类似呢?消砂诀、定山诀、穿弓诀都很像,但也都似是而非。
大约过了小半个时辰,钵鸣声渐渐变得细微,回音好像往近处收拢,化为实质的力量,无形有相,渐渐的凝聚在扎西德巴捻动佛珠的指尖。然后扎西德巴动了,他抬起头望着前方,从念珠上摘下一枚星月菩提。
扎西德巴这串念珠跟一般项链一样,带了一个活扣,可以打开把念珠摘下来。假如仔细看这串星月菩提珠,原本一百零八枚之数,加上刚摘下来的这一枚,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