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万对于康家来说自然拿得出来,但那一顶王冠却不是康家的东西,康锴和康镇都提醒老爷子,是不是要和项城铭打声招呼?他们并不清楚唐成的事,但是康靖阳却清楚孙子做的局,在和家驹入股悟本拍卖行之后,曾特意把康悟本叫去问了他的系列策划,也知道第二顶王冠才是项城铭提供的真品。
康靖阳在这种场合也不隐瞒,把实情说了出来。确定无疑的是,假如把王冠交给绑匪,那已经炒的沸沸扬扬的第二场拍卖会就要泡汤了,康悟本所策划的一系列方案也将夭折,定会成为一个笑话。
在这么紧要的当口,只有康悟本的父亲康锐一言不发。
康靖阳最后拍板定论,吩咐这件事要严格保密,不准向外界透露任何风声,答应发哥的条件,将康悟本弄回来再说。
至于那顶王冠,事后他会亲自向项城铭解释,至于拍卖会的事情可以尽量解决。宣布来自欧洲的神秘富豪通过场外交易购走了王冠,这人的身份非常特殊,出的价钱也高的离奇,康悟本出于种种考虑将王冠转让给了他。
拍卖会如期举行,拍别的东西就是了,并在拍卖会现场宣布这一事件,也是一件很吸引人的神秘新闻。谁经营事业还不经历一点波折?想办法挺过去就是了。
然后,康靖阳打发大儿子和二儿子出去,一再叮嘱他们不得向外泄露消息,否则绝不客气,却把康悟本的父亲,也就是他的三儿子康锐单独留了下来,两人又谈了很久,至于谈了什么内容外人就不得而知了。
这便是霍敏智介绍的情况,说到这里,唐成皱着眉头插话说:“康靖阳和三个儿子的谈话,已吩咐绝对不许向外界透露,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有人找过项先生?”
霍敏智叹了一口气说:“豪门恩怨,见不得人的事情太多了!康靖阳吩咐儿子不许外传,可是当天晚上,康锴和康镇先后都来找过城铭,说了这件事,他们都是代表康家向城铭表示歉意,并且告诉城铭老爷子不许对外说,因此千万别说他们来过,也千万不要泄露消息。”
唐成又问:“康锐没有来?”
霍敏智淡然说:“当然没来,康悟本毕竟是他的亲儿子,哪有心思先想这些?”
唐成眉头紧锁,提高声量说:“那个发哥,是什么来路?”
霍敏智想了想说:“我刚才介绍的都是实情,外界大多不清楚这个人,但我早就听说香港至少有七、八家富豪子弟都被他绑架过,事后都是付了赎金放人。这个人本事不小胆子也很大,从来都是看准了再下手。”
唐成看了看外面,随意地说:“我对香港黑道上的事情了解的并不多,这人除了绑票之外,应该还做别的买卖吧,否则手下不会养一批小弟这么多年。”
霍敏智抬起头说:“我私下里打听过,他手下的小弟平时也做走私生意,不仅走私东西还走私人,比如从东南亚拐骗妇女到香港和内地卖yin,干的都是逼良为娼的买卖。这些生意他从不亲手做,都是手下在干,听说广东这一边就有人在火车站一类的地方失踪,其中就有被他们拐骗走的。”停了一会又说:
“除此之外,贩毒干过、走私文物也干过,但他们都是做路上的买卖,不做两头落地的生意。至于发哥本人不算是香港黑道上的,他是大陆的。”
唐成点了点头说:“平时没有精力管那么多,但这次既然撞上了就不能放过。只是这件事好像有一点蹊跷,他绑架康悟本要钱就是了,何必捎上一顶王冠,纯粹是来砸场子嘛!”
霍敏智看着唐成点了点头说:“这也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看样子不是单纯的绑架,同时还想坏了康悟本的事情,让他经受打击一蹶不振,让所有人看他的笑话,让他以后在康家抬不起头来。”说到这里摇了摇头说:
“据我所知,康老爷子现在非常看重康悟本,打算将来让他熟悉康氏集团更多的生意,好重点培养。”
唐成叹息着说:“康家的情况我也多少了解一些,康靖阳接近八十岁的人了,该考虑继承人的事情了,三个儿子各有千秋,但是第三代十几个孙子孙女可实在没几个有出息的,大多都是康威龙那种货色,难得有个康悟本,以前看不出来,这次算是露了锋芒。”说到这里又加了一句:
“前不久我还在感慨他生在了康家,现在看来是幸运也是不幸啊。”
霍敏智好像感觉到了什么,瞪大了眼睛问:“你认为是康家人请发哥动的手?”
唐成反问:“师兄你看呢?”
霍敏智思忖着说:“假如真的视之为眼中钉,不如请杀手除掉他更干脆。”
唐成摇了摇头说:“哪有那么简单?康悟本如果那么死了,康靖阳和警方一定会彻查,蛛丝马迹一旦被查出来,幕后指使者能有好结果吗?”停了一会继续说:
“最聪明的做法就是让康家不报警,又能狠狠打击康悟本,请大名鼎鼎的发哥出手去绑架才最稳妥,捎上那顶王冠做赎金才能解释得通。”
霍敏智抬头看了他一眼,笑了笑说:“你果然聪明,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那发哥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失手,岂是那么容易受人摆布的?既然有人送钱请他出手,这次绑架等于收了两笔赎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