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远远传来,刚才这么多高人都没有发现,那是因为各位晚辈展开神识与灵觉扰动了环境,神识强大的高手没有凑热闹,只是专注在欣赏环境了。另一方面,这里山高林密,地势崎岖障碍很多,离得远确实听不见那声音,也就不容易察觉了。
随着话音,大约百米远的地方,从路面密林里连滚带爬钻出来一个人,看上去是一位十七、八岁的少年,灰头土脸,衣服破旧不堪,脏兮兮的,黄布棉袄被树枝划了好几道口子,那神情很是惊慌。
他一出林子就看见山路上方停了这么多车,站了不少人,扭头就往这边跑来。
唐成看见这个人有点诧异,很确定自己并不认识,但总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有那么一点印象。
这人刚跑了几步,身形突然停滞,就像一只蜻蜓撞进看不见的蜘蛛网中一样,被缠裹住,不能动弹了。
唐成清楚,那是有人以神识运转地气扰动,拦住身形让他动弹不得,有人也叫这种法术为定身术,但它和真正的定身术是完全不一样的。
紧接着路边又窜出来一位三十多岁的男子,身上的西装被树枝划破了好几道口子,显得有些狼狈。他伸出右手,一把就抓住了这个少年,少年在他身前缩住一团,完全不能动弹了。
“炳谦,你怎么来了,这是怎么回事?”庹源理喝问一声,快步走了过去。
穿西装的男子正是刚才提到的庹炳谦,众人也都跟了过去。
“二叔,怎么是你们,带朋友来玩也不打声招呼?”庹炳谦抬头看见众人,也吃了一惊,然后从少年的棉袄兜里掏出来一样东西,走过来恭恭敬敬递给庹源理说:
“都三个月了,好不容易才找到一枚钨光石,这小子趁我中午出去吃饭,竟然溜到我房间偷走了,幸亏发现的快,一路追上了山。”
那是一枚紫钨矿物晶,呈八面十二棱立方菱形,半透明结晶状。
庹源理拿在手中以神识激应,这晶石突然变得如玻璃般完全透明,发出柔和却很有穿透力的浅紫蓝黄白橙色荧光,在太阳底下有些耀眼,大家也看得清清楚楚。
庹源理点了点头,眼中露出一丝威严的光:“确实是钨光石,难得的好东西,已经三个月没有出现了!他是什么人?”
庹炳谦解释着说:“矿上的工人,他看见我这个领导总是用心搜集这种东西,以为是什么稀世珍宝,趁机偷了逃走。”然后有故意无所谓地说:
“其实对于一般人来说,就是一块矿物晶而已,矿里有的是,根本不值钱,其他老矿工都清楚。”
原来这是在抓小偷。能从峡谷里跑到这个地方还真不容易,这么陡的山这么密的林,两个人都挺狼狈。
庹源理冲那少年皱了皱眉头说:“这东西在外面不值钱,不过是个人爱好搜集而已,你偷它没有用处,卖不了几个钱的。”又转过身对庹炳谦说:
“这算不得什么案件,不值得小题大作送公安,但是,事情做了就应该承担后果,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矿上不能留这种工人,打发他离开吧。”
这里人证物证都是现存的,也就是人赃俱获,处理的也很明白,合情合理,在场的其他人就不好说什么了。
庹炳谦回身扭住那少年的手臂怒喝:“跟我回去,快收拾东西走人!”
那少年在竭力挣扎,却被他牢牢地控制着,一点办法也没有。他刚转过身,唐成冷不丁在后面喊了一句:“秦刚,你爹娘在硇洲岛上找你!”
少年听到这里,全身剧震,奋力想转身,但是只是艰难的扭过侧脸,想说话却发不出声来,满脸憋得通红。庹玥瑛愣住了,立刻说:
“维汉先生,你认识他?”
有一个人上前几步大声说:“炳谦,快把人放开!”
就在这时,一直提着酒葫芦冷眼旁观的千杯道人,突然张口吐出一道酒箭,正打在庹炳谦的肩头上,酒水并没有飞溅全部浸入衣服中。
就这一瞬间,只听庹炳谦发出一声痛楚的闷哼,身子一晃,一只手臂软软的垂了下来,酒水从袖口流出顺着手指滴落。
与此同时,庹源理一闪身,闪电般到了二人身边,一把将少年提了起来,往后一纵来到众人身前,使他脱离了庹炳谦的控制。
众人大吃一惊,庹源理的身法很好,唐成并不感到意外,他是见过庹源泰的拳脚功夫的,想必与他齐名的源理先生也不会差到哪去。
但是,千杯道人在几米外喷出一口酒,竟然能够破了庹炳谦的神识护身,而且将他的肩膀打脱臼了,差点要了他的命!
唐成原以为自己的内家功夫已经相当了得,这样看来,这位千杯道长的内劲有过之而无不及,真要动手的话,这一口酒箭就是极为厉害的暗器,假如事先没有防备,就算是唐成在格斗中也很难躲开。
内家功夫达到劲力外化程度,未尝不可破了高人的秘法,只是练到这种境界实在太难了!
“不过是偷东西而已,没必要杀人灭口吧?”见庹源理已经出手把人抢了过去,千杯道人放下酒葫芦冷冷的说了一句,便不再言语。
原来,在唐成开口之后,正往山下走的庹炳谦神色大变,手上有一个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