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手,在江湖门道中就是“两头堵”的手段了,小小五两阴界土,陆超确实用心良苦。虽然唐成精通各种江湖门槛,但还是玩不过老头子,没有捷径可走,更不能偷奸耍滑糊弄人。今天庹玥瑛无意中说破了,唐成明白了师父打下的埋伏。
唐成在一旁自我嘀咕,庹玥瑛说:“多谢程先生坦言相告,玥瑛自然不会随意外传秘法。”停了一会突然又问:
“还有一件事我很感兴趣,就是这两柄青铜剑和那个古老部族的传说,在饭桌上康所长说的不太详细,我猜测那个古老的仪式与秘法有关,是程先生发现的转生树,能讲讲你了解到的故事吗?”
唐成伸手拿起了雄剑,指着剑格上嵌金的古文字说:“这柄剑叫瓦古,那柄剑叫莫古,是那个倮倮部族两位祖先的名字。他们每一代都会推选出一男一女两位祭司,名字也和祖先一样,就叫瓦古和莫古,是转生树的守护者。
这两柄剑是他们身份的象征,继承部族巫祝之术应该是一种古老的秘法。他们守护的转生树是部族世代相传的圣物,是沟通天地人神的桥梁,能够通天透地,求天地之灵庇护族人。
他们的风俗很奇特,这两柄剑的物性是相互呼应的,巫祝秘法也可能是相互配合的。守护者中如果有一人死去,另一人也会以剑自尽,将这一对宝剑同时传给下一代祭司。这个古老的仪式流传了上千年,据考证,从公元前十二世纪一直延续到公元一世纪初。
大约两千年前,他们的家园毁于战争和天灾,残存的族人遭到流放,世系传承断绝。离去之前,所有族人举行了一个古老仪式,将他们世代相传的圣物留下,最后一代瓦古和莫古这一对祭司决定以生命来守护部族的历史……”
唐成讲述了那个古老部族的故事,他的口才很好,庹玥瑛听得相当入神,眼中好像有泪光在闪动,看来她也很有女人感性的一面。听完之后拿起那柄莫古剑在手中摩挲,好半天才低声说:
“它们确实值得你我这一路护送,程先生怎会了解的这么清楚?”
唐成坦诚相告:“我发现转生树的时候神识经历了那个古老的仪式,如同身临其境,听见了他们两千年前的讲述。”
庹玥瑛抬起头说:“我能不能请你帮个忙?从西昌回去后,我想去一趟倮倮村,最好也加入你们考古队,见识一下阴界土,也感受一下那里的遗迹气息。”说完又加重语气说:
“上官勇的事,我会帮你交代清楚的,九星派一定会派人赶来,你可以养好伤以后再去凤凰谷。”
这当然是好事,唐成虽然知道自己躲不过凤凰谷这一关,但不想带伤前去,万一与九星派赶来的人有什么冲突发生意外,那倒霉的一定是自己。
可是,他的心里很为难,庹玥瑛分明是自己不想回去,找个借口留在外面,往倮倮村后面的山谷里一钻,手机信号都没有,那真是躲避麻烦的好地方,也是求得清静的最好办法。
但是,唐成却不愿意和她多打交道,原因很简单,她的父亲庹源泰就是陆超和他一起杀的,虽然该杀,但毕竟是杀父之仇啊,在她面前总有些心虚。
唐成当然不能直接回答,也没有充分理由拒绝,只能含糊地回答说:“你要临时加入考古队?我可没有这个权力,我自己也就是个临时工,得问康所长。”
庹玥瑛却很干脆的点头说:“那好,我去问康所长。”
唐成无奈地说:“时间不早了,明天再说吧,我们先把转生树拆开装好,动这东西一定小心,这可是国宝啊。”
唐成猜测的很准确,庹玥瑛确实不想回凤凰谷,主要是不想看见家中现在的场面。她对唐成说凤凰谷中五派拜山,其实不止五派,风门八派都来人了。其中有五派是掌门带着弟子亲自前来“慰问”,出于礼节庹玥瑛不得不见,至于其他的访客,都由庹源理率凤凰谷门人接待了。
他们都是冲着庹源泰来的,凤凰谷庹家的门主在半年前和弟子袁嘉庆在成都失踪,凤凰谷门人私下查探没有任何消息,终于在三个月前通知江湖风门各派,并请求素来交好的门派协助查找线索,至今却没有头绪。
按照法律规定,失踪后两年才能宣告死亡,但是庹源泰这种人无声无息消失了这么久,每个人心里都明白是凶多吉少。
可是,大家感到震惊的是:他那么大本事的门主,究竟遭遇了什么意外,连个消息都传不回来,很多人还想起了六十多年前的寻峦派掌门袁崇焕也是这么不明不白失踪的。
凤凰谷一派事务不能无人主持,庹家与当年的寻峦派可不一样,它以世代家族传承为主,而且还有一位能压住阵的庹源理。
庹源理不能总是暂摄门主,如今也该正式成为下一任门主了,跟他有交情的风门各派都是为这件事来的,交情特别好的五派,掌门都带着得意的弟子亲自前来。
新门主即位当然要有仪式,各派本应该恭贺,但在如今的情形下,祝贺的话很不合适,总不能激起庹源泰家人的逆反心态吧,所以只能以慰问的名义了。
庹源泰为人世故老练,在江湖上人缘很好,至少表面上看起来与他打交道并不难,只要有好处就行。可是庹源理为人刚正固执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