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的唐成很清楚,这不是一袋子石头,而是满满一大袋人民币。
假如全部换成百元大钞,这个大袋子是不可能装得下的。他知道这些东西也是很有用的,却并没有把它们看得有多么贵重,毕竟只是花了八千多块钱买来的而已,于是,他很随意的往旅行货架上一摆,就不管了,自顾自坐在座位上闭目养神。
这时候要是有江湖风门高手知道这一幕,估价会惊讶得吓人,恐怕连下巴都要掉下来了。偶尔一两块风门秘法矿物晶倒也不算特别珍贵难求,但是这么多品种和用途各异的晶石,就这么随随便便塞在货架上,也太随便了吧。
唉,真不愧是一代地气宗师传人,有陆超的做事风格。
在硇洲码头寻找晶石的时候,唐成见到了一对中年夫妻面带戚容在散发传单,寻找他们离家出走下落不明的儿子。
唐成接了一份传单,上面有失踪者的照片,是一位十七岁的重庆乡下少年,跟着老乡到广东湛江打工,后来却不见了,据说是跟着人去做大生意了。但是,他的父母并不相信,害怕出了意外,所以到处寻找,有人最后一次看见他是在硇洲码头。
那对夫妻满面风霜,眼神中充满焦急和近乎茫然的期待,好像带着病容,见人就打听,让人看了十分不忍。
唐成曾在凌韵脸上见到过这种神色,但这个失踪少年的情况显然和石晋文不太一样。南方一带这种“案件”时有发生,苏晓慧就曾在广州火车站差点被人拐跑了,难道一个大男孩也有人拐骗吗?
是被拐走卖去海外了,或者进了传销窝点,或者加入到了犯罪组织,或者出了意外?这些都有可能,那对父母担心的也正是这些。唐成这时候却是什么忙都帮不上,但是,他记下了传单上的内容,答应他们假如在什么地方碰巧遇到,一定会通知的,这是唐成一贯的作风。
上午十一点,唐成回到了广州康乐园附近的“家”,伸手往兜里一摸,正好摸到了那张折成四方形的传单,又顺手放进了兜里拿出钥匙。
防盗门没有锁,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应该是苏晓慧已经回来了,大白天却忘了锁门,这小丫头怎么这么大意,唐成在心里说。
也许是因为这几天神识消耗过大,也许是因为一兜子晶石的物性干扰太强,也许是因为这里他已经太熟悉了,唐成并没有以神识查探,所以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唐成推开门,兴冲冲的喊道:“小丫头,我回来了!在忙什么呢?一个人在家也不锁门,坏人进来怎么办?”
唐成没有听见他所期待的那一声清脆悦耳的“唐成哥哥”,感到很失望。
话音刚落,他看见苏晓慧的房间里走出一位五十来岁的男子。他穿着一件在广州这个时节稍微有些厚的太空服,戴着眼镜,气质很文雅,一看就是很有修养的儒雅之人。他带着审视的目光,很有礼貌的问:
“你就是唐成同学吗?”
唐成彻底愣住了,然而很快就反应过来了,赶紧点头问候:“苏叔叔好!”
唐成回到“家”,没有见到苏晓慧,却见到了苏晓慧的父亲苏樾。
苏樾来广州并不令人意外。苏晓慧上学期报到的时候他就想来,因为家里有事实在脱不开身,结果苏晓慧在广州火车站差点出了意外,还好有惊无险,苏樾听说后吓了一身冷汗。后来小丫头在姨妈家住的不开心,自称要回学校宿舍,却自己偷摸出来租房子。
苏晓慧很幸运,遇到了唐成,她对唐成哥哥没有任何不放心的,后来又与项琛、凌韵等人的相处也很开心。
但是,这小丫头不笨,很清楚自己这么做父母一定不放心,姨妈一家估计面子上也不好看,所以一直瞒着两边的家人,家长们都以为她住在学校宿舍。
在广州,苏晓慧几乎每个周末都会主动回姨妈家,就说自己在学校一切都很好,完全封锁了在外租房子的事情。
过年回家的时候,苏晓慧不小心说漏嘴了,也许她并不是真心想隐瞒,总之父亲问起她如何感谢那位“恩人”时,苏晓慧一口一个“唐成哥哥”说得很开心,在女儿得意忘形的述说中苏樾听出了弦外之音。
在父母既慈祥又威严的追问之下,苏晓慧终于招架不住全交待了。她毕竟不是唐成那种老油条,或者说她原本就很单纯。
苏樾吓了一跳,万万没想到,平时既乖巧又听话的女儿竟然干出这种事情来,还好没出什么事,暂时松了半口气。但是,说什么他也不放心再让苏晓慧一个人出去租房子了,和一个陌生青年男子合住在一起,不明不白的成何体统!
于是,新学期开学时,苏樾请了几天假,跟着女儿一起来广州了。
苏樾虽然只是一个没什么实权的外交官,在清水衙门里供职,但十几年前就在非洲、南美洲做过驻外参赞,到现在毕竟也是副司级干部了,有头有面的,什么场面的事情都经历过,苏晓慧在学校宿舍里遇到的那些麻烦对他来说根本就不算一回事。
他一到学校就找了相关部门,当场就把问题解决了:苏晓慧换了一间宿舍,不需要另交住宿费,也没有任何额外条件。
苏晓慧原本打算在外面租一年的房子,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