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人一开始脸色铁青,渐渐阴转多云再转晴,到最后是连连点头,交头接耳小声议论了,只有一小部分人还在苦笑。
**安娜的有些观点,唐成也是无法赞同的,但大部分建议的思路,与他的思路是吻合的,两个人昨晚交流的结果,心思还真没有白费。**安娜作为独立调查报告人,发言长达一个小时,然后将自己的报告提供给在座的所有人。
这场会议,从下午一直进行到晚上,因为上面已有批示,要立刻拿出具体解决方案,并且马上实施。
**安娜在发言的最后还说了一句唐成事先没有想到的话:“我这份报告中的大部分建议,得到了东方环境学与社会人文学专家程维汉先生的协助,他是从国外赶来,接受鸿蒙集团的委托进行过详细的内部调查提出这些方案的,但是,他没有出席这次会议。”
这话不完全是画蛇添足,**安娜毕竟是一位久居海外的华人,不太清楚国内的状况,这“老外”还挺仗义,没有独占功劳的恶劣俗气,还不忘在报告中点出合作者的名字。
至此,唐成用程维汉的身份参与这件事,出现了两个意外,一是近两百人排队拜访来求定神安忍水,另一件就是**安娜的这番话。
这两个意外的结果,是唐成根本没有想到的,他本来想办完这件事就废掉“程维汉”这个字号,没想到这下反而传开了,地理堪舆奇人程维汉的声名不胫而走,在港台甚至东南亚一带玄学界流传,对他的评价当然也是毁誉参半的,这些都是后话。
宫紫桐作为列席者也在会议现场,她没有发言资格,只是一个旁听者。当她听见**安娜这番话的时候,十分诧异,神色也很复杂。就在这时候,她的手机无声的震颤了,她收到了助理童玲的短信:
“我已将程维汉先生送到了车站,他托我向你转达歉意,不能当面辞行了。程先生真好,还送了我一件最漂亮的礼物。”
“程维汉”干嘛这么着急走?宫紫桐在头脑了问自己。
这时候,她突然想起答应好的二十万还没给他呢!她虽然不知道程维汉给葛朗台提供了什么样的地理堪舆报告,但从**安娜的发言来看,他应该是信守了当初的承诺,没有把任何责任推到瑞恒集团的头上,这个钱理所当然要给他。
但是,这小骗子为什么走的这么匆忙,连钱都不要了?她心里有很多的不确定想法。
唐成倒不是一定想要拒绝这笔钱,告辞的时候葛朗台要派车送,他只说了一句:“希望谁接我来的,就让谁送我走。”那意思当然是想见宫紫桐一面,结果童玲开车送他了,宫紫桐还在开会呢。
假如告辞时看见宫紫桐,唐成并不介意问一句:“宫小姐,您给我的信封呢?”但是在她的助手童玲面前还是算了吧,无论宫紫桐在不在,他一定要赶紧离开了。
他知道,等到晚饭点,肯定又有很多人捧着水杯排队来求定神安忍水,唐成这时候是经不起那样巨大的消耗了,这两天两夜的激斗、施法、劳神几乎占据了全部的时间,没有休息。
最重要的原因是,他离开前甩出的最后一招“捶岗惊人”,直接捶向了呙远鉴,捶完了当然要赶紧溜,程维汉这块招牌也不打算再要了。
程维汉大师说走就走,葛朗台也留不住,客套几句送走后,回头就打电话联系他的伯父,电话那头是助理接的,告诉他呙主席正在处理紧急事务。葛朗台要助理转告伯父,这边的事务也相当紧急,抽空回个电话,那语气也是很急迫的。
大约过了十分钟,呙远鉴亲自回电话了,他问侄子到底出了什么事一惊一乍的,是不是又捅娄子了?现在这个敏感时刻可不能乱来!结果葛朗台原封不动的转告了唐成那番话。
呙远鉴足足呆了三十秒,没有说话,然后突然冷哼一声说:“这个混混,收了钱居然还反手一捶,降头下到我身上来了!”最后以命令的口气说:
“朗太,找几个人,好好招待招待他,让他知道行走江湖的规矩。”
葛朗台吃了一惊:“大伯,你什么意思?刚才还说现在这个敏感点不能乱来?”
呙远鉴威严地说:“我没有要你乱来,但你还没搞清楚,那家伙是在装神弄鬼的咒人,想摆一道,给我出个难题。只是要你给他一个小小的忠告,别把事情闹大了,料他也不敢声张。这些事情,还要我教你吗?”
葛朗台犹犹豫豫地说:“那位程维汉大师的确有真功夫,昨天现场分发了近两百杯化煞定神安忍水,没有一个人说效果不好,都夸他是奇人,我们这么做,影响不太好吧?”
呙远鉴懒懒地说:“他要是没手段,也不敢这么干!谁叫你声张了,私下里把他请回来,给点小教训就好了,要他以后做事注意点,难道还要我说的再明白吗?快去办!”到最后那语气明显有了怒气。
葛朗台硬着头皮说:“我先把他找回来,然后再按您的指示处理。”然后又不放心地说:
“但是,大伯,您是不是也向台湾那边的高人打听一下,到底有没有转煞缠神这么回事?还是小心一点好,假如没有这回事,我们就给他一点教训,如果有这么回事,还是让他把话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