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立信听了向兆军的话笑了:“如此珍贵之物,怎能空手而求,就算是送,我们也不能白白收下。前辈已说待价而沽,那我就顺势将它买下,如此才不算慧眼空顾,也是结交之举,占便宜的还是你!”
向兆军好像明白了其中奥秘,小心地说:“我书房正中挂着‘慎独’两个字呢,您忘了吗,上回你要我挂的。”
向立信认真地说:“将慎独二字挂在卧室,这幅画挂在书房。”
就在向立信教导儿子的时候,广州市郊一处高墙大院内,陆超也在教导徒弟,讲的恰恰就是神识入门之后,成为真正高手的“神气凝炼,移转灵枢”境界。
昨夜唐成又去练剑,刚刚进入纸箱厂的后院,就看见陆超坐在躺椅上,晃悠着小腿,捧着月下茶壶哼着川戏,神情很是悠闲自在。唐成赶紧上前见礼:
“师父,您老人家又来了,这段日子一直没离开广州吗?”
陆超大大咧咧地说:“谁说我没走,最近美元贬值,我趁着便宜去美国旅行了一圈,刚回来。”
唐成玩笑地说:“出去转转也好,您老人家老当益壮,周游列国还可以泡泡洋妞。”同时在心中暗自嘀咕,也不知老头哪句话是真的,说不定这三个月就一直在广州暗中盯着自己呢。幸亏自己这段时间规规矩矩的,没有什么把柄可以让师父抓住暗中使坏。
陆超给了他一记:“哪有你这么跟师父说话的?老当益壮不谦虚,泡洋妞就算了!少跟我乱扯,这段时间你都干了什么,有什么要事需要向我禀告吗?”
唐成还真有事,当即将自己发现老石留下三幅奇特的古画,并将其中一幅送给向兆军的经过告诉了陆超。
陆超倒没有追问其余的事,更没有问他想弄多少钱,只是笑着说:“臭小子,你给向家父子出了个哑谜,对吧?”
唐成嬉笑着说:“还是您老高明,我的什么小算盘都瞒不过您,谜底就是寻峦二字,等于明示我的来意。师父叫我搞定寻峦派,无非是整合宗门传承,我身为一代地师传人,自不会去当寻峦掌门。”
陆超啐道:“就你这德性,想当也当不上,本来就不是寻峦派的人!”
唐成无所谓地说:“师父说的不错,所以这事还要通过寻峦派的人自己去解决,如果向立信确实合适,那他便是成功的希望所在,正好遇上了,我当然要试探清楚。”
陆超点头说:“你想的倒没错,但你的能耐没有超过向立信本人之前,最好不要跟他见面,不见面你还是高人,一见面就得露馅,他也会大失所望。”
唐成自作聪明地说:“这我当然清楚,所以并不着急,要不是赶巧,我不会这么早就和他们接触的。”
陆超喝了一口茶,咂了咂嘴说:“你自己清楚就好,那就练剑吧。”
唐成有点不好意思的说:“能不能请您老回避一下?”
陆超眼珠子一瞪:“为什么呀?”
唐成如实说:“太阿现在的形像,不适合第三者看见。”
陆超哭笑不得,但还是乐呵呵地说:“你是想说她没穿衣服吗?我又看不见!你要是能让我看见,那才叫本事大了,能耐比我都大!”
唐成挠了挠腮帮子:“您老在旁边瞪着眼珠子看着,就算看不见,我心里也别扭,这一别扭就没法专注凝神。”然后带着奉承的语气说:
“不是您说的吗,练剑时要四面高墙鬼神无窥,在我心目中,您老之威严犹在鬼神之上。”
陆超又敲了他脑门一记站了起来:“徒弟练功,还有叫师父回避的,这是哪门子道理?我还不稀罕看呢!但我今天来就是要问你一句话,如今你不拔剑在手,是否也可以和太阿对练?”
这句话把唐成问傻了,他练剑已过百日,这些夜里程序都是不变的:先以心神养剑,心像中太阿出现,然后挥剑,太阿时而是以剑光为衣的女子,时而幻化剑光移形遁影,和他拆解对练。剑就是太阿,太阿就是剑,不拔剑在手怎么和太阿对练,唐成根本就没这样想过。
陆超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不能走到什么地方,都把太阿带在身边吧?有很多场合是不能携带武器的,手中没有剑的时候你有什么凭借?今晚就试试吧,我找个地方睡一觉,醒了之后再来找你。”
师父走了,唐成站在原地沉思良久,忽然一展双眉,好像明白了什么。
依然和往常一样,先定坐以心神养剑,心法欲收未收之际,元神之观又见到了太阿。月光下那明媚的女子,以剑光为衣,身姿婀娜毕现和真人无异,一双星眸也正看向他。
唐成起身还剑归鞘,手中无剑开始练拳,一招一式规规矩矩,是从小就练熟的、最基础的五形十二象拳法套路。
太阿没有消失,并不像往常一样化为剑光回到剑身中,也没有和他对练,而是站在原地看着唐成练拳。这是心像所见,这时候的唐成就是在自己练拳。
等到一套拳打完,唐成发出一声如剑鸣般的清啸,纵步上前一拳向太阿击出。太阿幻化为一片剑光在他的周身盘旋,唐成的拳法配合神识所携剑意,四散着凌厉的煞气,这时候不仅是对练,也是在合练。
陆超刚才的话提醒了他两件事,以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