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项琛真的打电话找人送货上门,在厨房装了一台专用热水器和一台消毒柜。唐成这下可轻松了,每天吃完饭不需要洗碗了,原先这些活都是他干的。
过了几天的一个晚上,唐成正在房间里看书,有人轻轻的敲响了房门,听那声音就知道是苏晓慧,他笑着说:“进来!”
小丫头轻轻推开门溜了进来。
苏晓慧是来找唐成聊天的,他们很快聊起了新房客项琛,苏晓慧眨着眼睛小心地说:
“唐成哥哥,你就别总让项琛姐姐每天洗碗了,她这几天打碎的碗碟,厨房里已经全部换成新的了。”
唐成笑了笑,很随意地说:“就让她洗吧,过几天也就没事了,多跑几趟超市,自己也会注意的。没看出来吗,她根本就不会干家务,连拿扫帚的姿势都不对。”然后以教训人的口吻说:
“这几天她在和自己赌气,已经和碗碟较上劲了。一个人出来住总得学着点,也不能总指望碰见你我这样的邻居,你说对不对?”
苏晓慧点了点头,好奇的说:“唐成哥哥,我发现你这几天也变了,变得好成熟好稳重。”
唐成笑着反问:“什么意思,难道我原先不够成熟不够稳重吗?”
苏晓慧狡猾地说:“我不是这个意思,但是你对项琛姐姐的态度不一样。”
唐成看了她一眼,反问:“难道这有什么不好吗?”
苏晓慧小心地说:“也没什么不好,我形容不出来,总之不像平时的你。”
唐成忍不住伸手刮了她的小鼻子一下:“初次见面的陌生姑娘家,和我这位大小伙住在一个屋檐下,没必要嬉皮笑脸,就得严肃一些。”然后看着她又说:
“我和你就不一样了,咱俩什么关系呀?”
苏晓慧被逗笑了:“说的也对,是不一样哦。”
其实唐成对项琛也没辙,不知道该怎么应对。陆超特意吩咐不许他打项琛的主意,而且还要注意照顾、指点、教导,好像就是要他去照顾一个不懂事还任性的小妹妹,这对于陌生同龄人之间就很难做到了。
项琛的心理优越感肯定是有的,未必会把唐成这种人当回事,跟她套近乎,事事依着她是没用的,必须从一开始就要控制好打交道的心理态势,一言一行都很有讲究。
唐成也不是很有经验,这些日子翻读赵老留给他的那些著作,回忆起赵老日常生活中的一点一滴,在项琛面前有意无意模仿着赵老的言行举止,给苏晓慧的感觉当然不一样了。
就在这时候,房门又响了,苏晓慧跑去开门,是项琛进来了。
项琛是来“请教”唐成的,根本不拐弯子,开口就大大方方的说:“唐成,我听苏晓慧说你在中山大学蹭课,怎么个蹭法?我也想去。”
唐成微微一笑,但马上变得严肃起来:“那要看你是什么目的了,如果想去玩新鲜的话,那就不必了。先从各个专业的课程表开始研究,想好要学什么东西,然后给自己定一份课程表,坚持下来,这才是真正的蹭课,而不是逛公园。”
说起蹭课,唐成可是内行中的内行,将自己的心得体会都说了出来,最后开了句玩笑:“中午还可以在学校食堂打饭,具体怎么办,你再问苏晓慧吧。”
项琛还真的跑去蹭课了,每天和苏晓慧一起上学放学,叽叽喳喳嘻嘻哈哈混的越来越熟,看上去很开心的样子。
唐成暗自觉得好笑,以项琛的出身和年纪,一定正在某个大学读书,十有八九是国际知名学府,离家出走跑到广州来蹭课玩,自己还觉得很有趣。
新到来的同居生活要是一直就是这样,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麻烦很快就来了。
大约过了半个多月,这天晚上苏晓慧没有回家做饭,唐成反而接到项琛一个电话,请他出去吃饭,不是什么高档饭店,而是街边的大排档。
在一起住时间长了,项琛也跟着唐成和苏晓慧一起去过胡老板开的“夜总会”,对这种街头大排档和普通市民的夜生活很感兴趣。
这天下课有点晚,项琛非要拉着苏晓慧去逛街,走累了就在一条小街边吃大排档,一个电话把唐成也叫来了,说是谢谢他上次在夜总会请客。
地点在康乐园西门外的怡乐路一带,唐成赶到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这个大排档和胡林那种在自家饭店门外摆的不一样,完完全全就是天黑后在路边临时经营,两辆农用三轮车拉来塑料桌椅和液化气罐和餐具等,卖的东西很简单,就是粉肠、鱼皮、鱼蛋串、肉丸、海带、土豆等特色小吃。
唐成不喜欢在街边的小摊吃东西,一来吃不饱,二来也不卫生。看项琛的样子也不像来正经找饭吃的,就是觉得好奇有意思,想体验一下。
唐成尝了几口粉肠,觉得味道还不错,用料也算干净,就多要了几样小吃,塑料碗、塑料碟摆满了一桌。
小吃摊不大,临时搭成的灶台两边各有两张桌子。
唐成他们旁边的那桌坐着三个青年男子,其中一人留着长发,好端端的头发焗成一缕一缕的杂色,而且还夸张地披散在肩膀以下,那脸色白得没有一点血色,明显一个娘娘腔。另外一人明明是不热的天气却穿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