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紫桐坐在桌前却没有打开电脑,而是拿着那枚戒指看了半天,边看边琢磨唐成说的话。她当然不可能相信唐成是个能掐会算的神仙,又想起了唐成上午装模做样在白云山庄所说的地理气场的情形,以及和老当时的评价:
“其实维汉小先生的话一点都不错……这只能说他很有眼力,年纪轻轻不简单呐!……你这丫头受的教育高,见的世面也多,但对江湖路数了解的却比较少。……只要有看人的眼力,不必懂气场,也能说中。”
还是和家驹见多识广,一眼就识破了小骗子的把戏。
既然“程维汉”不必懂地理气场也能说中和老的感觉,那么说中其它的事情也是可能的,一定又是什么江湖路数,嗯,肯定是这样!
宫紫桐在心中给了自己一个看似合理的解释,至于唐成为什么能说的那么准,甚至连姑妈的形象都好像亲眼看见一样,她还是想不明白。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吧,睡觉!
她心中早已给唐成定了性,就是个江湖骗子,但此刻也不得不承认这人不简单,看来不仅仅是个小骗子,在和家驹面前都敢忽悠,年纪还这么小,将来说不定是个江湖巨骗呐!
睡觉的时候,宫紫桐习惯性的把戒指放在床头柜上,关灯睡下之后却总觉得房间里有些凄清,就好像那枚翡翠上散发出来的气息无形中弥漫在整个房间。
宫紫桐莫名其妙失眠了,在床上翻来覆去好一阵子,又开灯坐了起来,打开床头柜的抽屉,将戒指放进了里面的首饰盒,然后继续睡。
然而那种感觉并没有随着戒指的收起而消失,仿佛那种气息丝毫不受首饰盒以及抽屉的阻隔,仍然弥漫在房间里。
宫紫桐又坐了起来,打开抽屉取出戒指,微微一咬牙,表情恨恨的,好像是跟谁赌气般自言自语说:
“我就戴着它睡觉,又能怎么样!”
总之,宫紫桐自己和自己折腾了大半宿,这一夜没睡好。
假如唐成知道这一幕不知会做什么感想,他的本意不过是给宫紫桐一个小小的教训,这样的效果,目的已经完全达到了,甚至超出了他的预料。
其实唐成这时候恐怕也没功夫去想宫紫桐,就算偶尔想起,无非还是惦记那没得到的五千块钱。
宫紫桐也许根本就没有想到,人与人之间发生的事往往就在这一念之差,只不过因为她递过信封时的心态与姿势不对,引起了对方的反感,回了一手略带惩戒性质的小教训。
事情也许有点可笑,唐成在和家驹面前使用秘法真诀查探地理气场,然后很认真很诚恳的说出了实话,却被宫紫桐认定就是瞎忽悠,心中一片轻蔑之意。等到他真正使出江湖惊门手段去忽悠宫紫桐时,却让她心惊不已思绪难宁,不管是怎么想的,她也不敢轻视唐成了,甚至暗暗有点发恼。
第二天起床后,宫紫桐收拾东西去上班,又在手包里发现了那个装钱的信封,气不打一处来,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是个做事很认真负责的人,担任瑞恒集团的执行董事,虽然是新西兰留学时的同学翁瑞恒的介绍和推荐,但她的业务能力和工作态度还是得到了和氏企业高层人士的认可。
这信封里装的不论钱多钱少,都是自己签字通过公司财务领出来的,留在手中总不是那么回事。还回去的话,意味着这么一点小事都没办好,唉,没办法,今天下班后还是去越秀宾馆一趟吧,假如那人还没走的话,就让他把钱收下。
那位“程先生”该不会嫌信封太薄钱太少吧?嗯,也有这个可能,那种高明的小骗子胃口都是很大的。管他呢,就这么多了,爱怎么想就由他自己了!客客气气邀请你陪和老喝顿早茶而已,又不是什么重要嘉宾,得了便宜就别卖乖了!
宫紫桐一边这么想一边收拾打扮出门上班,临走前不知为什么,特意把戒指摘下来放在桌上。等到出了门,又一转身掏钥匙将门打开,赌气般的进来把戒指带上了。
冷美人宫紫桐一天一夜心神都不得安宁,而“罪魁祸首”唐成这时候却很忙。这几天除了等着见和老吃那顿早饭之外,一直忙着上网查信息,研究广州地形图,以及实地勘察各处灵枢地气。
什么地方适合居住,什么地方适合养气调神,什么地方适合练剑,都是他要考虑的问题。
在越秀宾馆定了一周的套房,陪和家驹吃早餐是第六天,唐成打算再住最后一天,然后就出去租房子住,这几天在广州58同城网上挑了几处中意的地方,下午和中介已经联系好了,明天就可以直接去看房,只要合适当场就能租下来。
唐成并不在乎别的条件,他首选的是地点以及环境,所谓环境并不是平常人的理解,而是地气灵枢如何。
广州很大,当然就难免杂乱了,三教九流各色人等很多,唐成觉得这里倒很适合自己停留一段时间,当真就如游鱼入江湖,而且也方便打探寻峦派的一些事情。
尽管元青花的事情已经了结,也完成了赵老的一个遗愿,但是,他并没打算立刻离开这座城市。
天黑后,睡觉前,唐成又一次来到越秀公园,绕着环湖小道缓缓而行,以跨步行桩之法习练内家养气运劲功夫,外人看上去就和无所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