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超没有回答唐成得问话,岔开话题说:“因为你的事折腾了这么久,我感觉有些饿了。”
这时候,天已经大亮,但离正午还有一段时间,远处岸边还有走动的人影,这一老一小还继续在清宴舫上坐着。听老头说饿,唐成赶紧说:
“我们去吃饭吧,边吃边聊,您老人家想吃点什么?”
陆超随口说:“蘑菇炖鸡。”
唐成愣住了:“这大热天,吃蘑菇炖鸡好像......”
话还没说完,陆超瞪着眼睛:“你一个血气方刚的傻小子,大热天吃蘑菇炖鸡当然觉得燥得慌,而我老人家这么大年纪了,可怜昨夜还与聚阴阵相斗,现在感觉像是三九寒天呢,暖暖身子有什么不可?”
唐成赶忙说:“既然这样,来一顿羊羯子火锅岂不更好?”
陆超不瞪眼了,嘟囔着说:“那当然更好了,但是这里离市镇那么远,有这样的火锅店吗?就算有,别人家能准备好吗?”
唐成胸有成竹地说:“师父放心,都交给弟子安排好了,您喜欢吃什么,就算路途再远,店家有没有营业,花多少钱我也让他们先做一锅,一定让您老吃好。”
陆超拍拍屁股站了起来,将古剑太阿和寻峦玉箴还给唐成说:“那还不快走!”
唐成刚刚站了起来准备走,老头突然回身一伸手说:“把你昨晚拣的那两件家伙给我。”
唐成打开背包,将得自庹源泰的鹤翅风笛和得自袁嘉庆的金属短刺递给了陆超。
老头一扬手,两件兵刃激射而出,远远的落在了大深南海水中,看也没多看一眼便纵身跳上了岸。
唐成不傻,当然明白老头为什么要这么做。既然他们杀了庹源泰和袁嘉庆,这两件东西留在身边就是个麻烦,万一不小心被发现,不就是在告诉别人庹源泰的失踪与自己有关了。为了抹去“作案”痕迹,唐成所做的这一切其它努力都白搭了,从情理上讲是太可惜了,有些不舍,但在安全上来说就应该丢弃。
袁嘉庆手中那支不知名的金属刺也就罢了,庹源泰的鹤翅风笛可是个好东西,唐成和庹源泰曾交手一招,也亲眼见他施展秘法,鹤翅风笛的威力绝不在古剑太阿之下。
受家传册门的熏陶,唐成潜意识中就有收集宝贝的爱好,虽然明知道是个麻烦还总想藏着,倒是老头子干脆,说撇就撇了,看都不多看一眼。
想想也难怪,陆超这一辈子什么没见过,万贯家财都散尽了,当然拿得起放得下,远非唐成这种江湖小混混可比,唐成要学的地方还多着呢!
扔了就扔了吧,这东西虽然很好,但却是个**烦,而且也没有什么感觉。假如老头子把古剑太阿给扔了,唐成就会很在意的,说不定会跳进湖里去捞上来。
临近中午的太阳火辣辣的,金城山下罗家镇上那家知名的‘稼禾里’羊羯子火锅店客人并不多,一楼空荡荡的没有客人,但二楼一间小包间里,却已经炖好了热气腾腾的一锅。
唐成陪着老头子吃着口味辛膻的羊羯子火锅,破烂的上衣早已经换成了镇上门前小摊上卖的印有“大深南海欢迎你”字样的文化衫,额角和两鬓都出了汗。
老头真的是饿了,甩开腮帮子一顿猛逮,足够六个人吃的大份加料火锅,至少让他吃掉了一大半,唐成却显得有点斯文,几乎没动几筷子。
等到火锅见底,满桌子堆的都是羊脊骨和尾骨,陆超这才停下筷子打了个饱嗝,喝了杯店家专门配制的老鹰茶漱了漱口。
唐成这才小心地问:“师父要我做的三件事,究竟是哪三件啊?”
陆超拿起湿巾擦了擦嘴又擦了擦手,不慌不忙的说:“唐成,我除了给你两本秘籍,另外还有一件东西,拿出来。”
唐成掏出黄绸布递了过去:“还有这块包裹秘籍的绸布好生奇特,师父您是怎么弄的?”
脏兮兮的黄绸在这个席面上看上去比抹布还脏,陆超接过,拿在手中笑嘻嘻的说:“绸布本身倒没什么,虽是上好的蚕丝,但也不是精贵东西,但正反两面都有文章。这正面嘛,你看是不是有血迹?”
唐成点了点头:“确实像是血迹,就像染了血洗不干净的样子,什么人的血啊?”
陆超嘿嘿一笑:“这可不是人血,而是鸡冠血,也不是现在菜市场里的肉鸡,而是乡下报晓的红毛大公鸡。我走遍了整个川北川东上千个村子,每一只大公鸡的鸡冠上都取了几滴血,用神识凝炼在绸布上。”
唐成笑了:“您老人家走过的上千个村子的鸡都遭了殃,它们也够冤枉了!那么反面呢,您老人家该不会用绸布在每个村子的阴沟都浸泡了一遍吧?”
老头被气得翻了个白眼,但是却很高兴:“反面可不是一般的东西,石晋文知道用地下的阴土封存太阿,却不知道世上还有另一种东西叫阴界土。
我用神识在绸布的反面凝炼了一层阴界土,这样加工后,这块布就不是普通的布了,而是能够隔绝阴阳气场的法器了。”
唐成听了,兴趣大增,很有兴致地说:“阴界土是什么东西,是传说中阴间的土吗?这都能搞来,那你老人家本事可太大了!”
陆超却没有笑,很认真地说:“你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