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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离开南充(1 / 2)

唐成猛然清醒过来,惊恐充满全身,汗水打湿了全身的衣服,头发和寒毛根根直立,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起。

他醒了,发现自己并没有去北湖公园练功,仍然在果城宾馆的客房里,原来,刚才所见到的竟然是一个梦。他不明白,那么儒雅有涵养的老婆婆最后怎么就成了让人害怕的幻觉,成了魔影,成了黑白无常!

唐成拍了拍扑通乱跳的胸口,揉了揉太阳穴,打开满屋的灯光,在窗口深深地呼吸。今夜的状况比昨夜更糟糕,简直没法睡了。

他到卫生间洗了个冷水脸,还是不管用,索性让自己置身在淋浴器下,把温度调到很高,让热水肆意地淋在身上。过了十分钟,小小的浴室里水雾弥漫,灯光朦胧。他双手支撑着大理石洗手台看镜子中的自己,却什么也看不见。

他打开门和换气机,用冷水给镜片降温,好不容易,那镜片上出现了自己湿漉漉的身体,紧贴着头皮的发丝上一道道水线往下流去,流在他的脸上,流过全身,一直流去脚底。那面容很憔悴,两眼无光,好像比自己的实际年龄大了很多。

唐成自言自语的问:“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是内心深处有大恐惧,唐成啊唐成,你究竟在害怕什么!”最后的声音已经到了吼的程度。

镜子中的人当然没有回答他,唐成又接着自言自语地安慰自己:“有什么好怕的,人都杀了,还在乎恶梦吗?”

“……‘你的脚呢?’我居然会这么问,真是搞笑!”想到这里,镜中人露出了笑意,唐成的心情轻松了不少,也露出了一点点笑容。

“那个老婆婆又是谁?”唐成自问自答:“管它呢,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黑白无常,只是一个梦而已。”

擦干身体,唐成回到了房间里,坐在写字台前。

他决定不再躲避,再次面对所谓的元神之伤和内心深处的惊怖。这一回,他没有在床上打坐,而是凝神调息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收摄心神入定的方法并不一定要打坐,行走坐卧,甚至动用大脑写作都可以做到,内养心法本来就可以站桩习练。

所谓站桩并不是一动不动,比如唐成这时候练的就是跨步行桩。

房里的空间有限,唐成从门口走到窗前,又从窗前走回门口,不停地转身来回行走,那步子正好是七步。这让他想起了课本中读到的捷克作家伏契克在《绞刑架下的报告》一文中的诗句:

从门到窗子是七步,

从窗子到门也是七步。

当然,这里并不是死牢,而是果城宾馆,没有面对死刑的危局,可以心无杂念地调养内功。于是,他聚精会神调息入微收摄心神,把一切杂念摈退体外。

静极之时果然有了异相,跟昨夜一样,耳边听见四面有悉悉索索、哗啦哗啦、轰轰隆隆的声音交替起伏;眼前恍惚看见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洞中有微弱而清晰的哀号和惨笑;鼻息中闻到一股硝烟和血腥的气息,不仅发自洞中也沾满全身……

除此之外,唐成明显感觉到多了一种声音。这声音如泣如诉,好像来自空灵的远方,正是刚才梦境中那诡异老婆婆的声音。

这时候的唐成意识很清醒,能分清内外的区别,被魔境所扰与沉沦于魔境的不同就在于此,他现在还没有沉沦魔境。

这声音好像来自房间里,更准确的说是来自衣柜里那个背包。哦,明白了,背包里有封存在木匣中的古剑,这声音就是古剑发出的。

唐成这时才想起来,这声音白天就听见过,铜牛镇山吼前被威压之气镇住心神之时,听见了背后古剑发出的呜咽之声,与梦中老婆婆的吟唱一模一样,而更早的时候是在文昌宫古剑出鞘时也发出过呻吟之声。

乐观地说,唐成又具备了一种以前所没有的“能力”,可以听见古剑的声音;悲观地说,困扰唐成的麻烦又多了一样,莫名被梦中“女鬼”的吟唱缠绕。

唐成却没有理会什么好坏多寡,也没有那种精力去分心。幻境一起,他就想起了怪老头陆超的话,开始默诵经文:

“行者既觉知魔事,即当却之。却法有二:一者修止却之。凡见一切外诸恶魔境,悉知虚诳,不忧不怖,亦不取不舍,妄计分别,息心寂然,彼自当灭。二者修观却之。若见如上所说种种魔境,用止不去,即当反观能见之心,不见处所,彼何所恼,如是观时,寻当灭谢……”

说来也怪,老头写在纸上的文字含义唐成并没有完全弄明白,但按怪老头陆超所教的默诵之法反复念诵,大脑竟自然而然清楚明白了,那字里行间的文字其实很通俗,唐成读过不少玄学古书,当然也容易理解。他口中不发声,却在心念中朗然诵出,音节抑扬顿挫流畅自然带着震撼鼓荡,有类似空灵中滚雷的回音。

唐成脑海中的回音滚滚,由远而近,那声音由低到高,又从高处回落延申,渐渐压住了种种魔境幻象的干扰,将之震散驱离。怪老头教的这个法子果然有效,到最后这诵经之声仿佛融入跨步行桩的内劲运转中,在腑臓筋骨中沛然流转。

早年间,唐成听二舅公蒋慈武说过,内家拳法练到高深境界可发出虎豹雷音,这诵经之音又算什么呢?难道两者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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