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脚功夫练到高深的境界,都会带有自身独创的特色,这种形意马踏就是陆超老爷子所独创,唐成早在硇洲岛就领教过,老头当时突然起脚跺他,唐成闪的非常狼狈。据说这是老头当年在战场上拼刺刀时演创的脚法,这姑娘的功夫,绝对是师父陆老头教的!
要是陆超亲自施展,台上这么小的地方、这么多个来回,唐成又不能还手,恐怕早就给跺趴下了。但是尤冉姑娘只是踩脚而已,又不能掀开头巾真的过招,比起身形步法可不如带醉的唐成,好半天也没踩中。
最后她有些着急了,轻声喝了一句:“你欺负人!那么多人看着呢,叫我怎么演节目?”
唐成自从一上岸就被她耍,心里已然猜到十有八九是老头授意这位尤冉姑娘干的,这时候他也耍的差不多了,突然一定身,尤冉一脚就踩中了他的脚背。
由于唐成定住的太突然,尤冉还是形意马踏的招数,虽然不是真的格斗发力,但这一脚也够重的,假如换个普通人,恐怕整只脚就被跺扁了。
尤冉姑娘发出一声低微的轻呼,空中收劲尽量轻踩,但跺得还是有些重了,踩中时却感觉唐成的脚背上有劲力一弹,震得她的脚心有几分酸麻。
“对不起,硌着你的脚了!”唐成小声的笑着说,同时抬脚轻轻的点在尤冉的右脚背上,踩脚舞的仪式终于完成。气氛一时热烈无比,台下观众纷纷鼓掌大喊:“掀盖头,掀盖头!”
唐成笑呵呵的掀开了尤冉姑娘的头巾,尤冉自己伸手挑开了眼前的蝴蝶纹饰头巾。这舞台没有幕布和灯光,就在山水间阳光下天然的美景环抱中,眼前的姑娘看着他在笑,这笑容很是顽皮还有些肆无忌惮。
“背新娘,背新娘!”台下的观众又在大声起哄。
唐成在心中暗暗说:“但愿老头子别教尤冉姑娘什么千斤坠一类的功夫!”
还好,尤冉姑娘的身体很柔软轻盈,背起来感觉形容不出的舒服,绕着舞台走了一圈,“背新娘”的节目也就演完了。
乐曲声又响起,寨民们男女相对,各成一排,拉着手跳起来了。这时候,一位能歌善舞的老者带头,男女一唱一答,边唱边舞。很快,舞蹈进入快板,男女两排相互交换位置,或众人拉手相继从别人腋下钻过,穿梭不停。动作以脚步多变、膝部颤动、腰胯扭动为基调。然后,动作随歌声节奏加快,最后气氛达到最热烈的巅峰。
趁着热闹,唐成悄悄的溜了,离开山顶溜进了羌寨里靠近深山的位置,打开了手里的一张小纸条,那是刚才背新娘时尤冉姑娘悄悄塞进他手心的。
纸条上面画着羌寨的示意图,有一个院子画的很夸张,比例显得很大,院中坐着一个人,额头上画了三道杠。
唐成看见这张图就想笑,尤冉姑娘显然是想告诉他陆超就在这个院子里等着,额头上那三道杠表示皱纹,暗示老人家的意思,可是中间再加一竖的话,就成老虎头上的“王”字了,挺搞笑的。翻到纸条的背面,还写了一个手机号码,也不知道是谁的手机。
唐成按图索骥找到了这座院子,院内是一座二层小木屋,看上去有些年头了,院墙上方还能看见一颗郁郁葱葱的老树。唐成敲了敲院门,就听见师父的声音说:“进来吧,等你半天了!”
推门入内,正看见老头笑呵呵的坐在树下,对面还放了一张小椅子,旁边有个小板凳,凳子上放着茶壶和杯子。
唐成赶紧上前给师父下拜,然后提起茶壶给师父倒了一杯茶,这才坐下问:“师父,见您老人家一面真不容易!您竟然藏猫猫藏到这儿来了,这是尤冉姑娘家吗?”
陆超摇了摇头说:“不是,这就是我在寨中的院子,几十年前盖的,你要是去绵阳查我的底细,我姓尤名峰,正正规规的羌姓,户籍就是从这吉娜羌寨迁到绵阳市的,当年属于农转非。我每年都要在这里待一段时间,只是最近少了。”
唐成竖起大拇指说:“您老人家这假证办的,水也太深了!”
老头看着他似笑非笑:“别扯我,唐成呀,你怎么满头是汗?”
唐成伸手擦了擦汗说:“天热,酒也喝多了。”
陆超不以为然地说:“我听说你在码头上连饮九瓦罐进寨,很有我当年的风采啊!可是这酒量,比我年轻时可差了些,才这点酒,不至于这么出洋相吧?”
唐成惊讶地说:“您老人家也有过这经历?”
陆超点了点头说:“当初我到这羌寨来,进寨之前被尤冉她娘拦路敬酒,干了她手里的瓦罐,结果连饮九瓦罐,寨子里的人都夹道鼓掌呢。”
唐成愣了一会:“尤冉姑娘她娘拦路敬酒?那也不能是很久以前啊,您老年轻的时候,当时到底多大岁数啊?”
陆超挠了挠后脑勺说:“也就九十多岁吧。”
唐成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正准备喝,手一抖差点没洒了,笑着说:“可真年轻啊,九零后,好酒量!师父,您老当年怎么会到这里来?又怎么会在这里有一座院子?”
陆超一本正经地说:“我是游山玩水偶尔进了这座羌寨,当时这里正闹瘟疫,我考察了周边,是因为那一年天时气候异常,周围山川草木有反常的瘴气生成,所以帮着尤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