庹玥瑛这种身份,确实是无法离开凤凰谷,她想做什么事,凤凰谷中其他人也没有办法左右,但自己应该明白一言一行牵一发而动宗门,她和程维汉之间如果有什么事情,凤凰谷掌门应该心中有数。
“现在吗?”庹玥瑛的神色不是惊讶,而是扭捏,竟然是一副小女儿的神态。
唐成知道她想岔了,轻轻把她扶起来说:“对,就是现在,快把你二叔叫来。”
庹源理很快就来了,庹玥瑛出去了,还轻轻带上了房门。
庹源理坐下之后不用唐成提醒,展开神识运转阵法隔绝内外声息,笑呵呵的问:“维汉老弟,我还是先叫你老弟吧,如今你可是天下各派的恩人,江湖声望无人能及,这病还没养好,着急叫老哥来有什么事?”停了一会继续说:
“有事也不用现在就谈嘛,我还想着等消砂派事情过后,请你到凤凰谷呆上些时日。”
庹源理说的很对,唐成现在可是一块抢手的香饽饽,什么人能拥有他如今的影响?况且他还这么年轻,修为高超为人谦逊,走遍天下都受人欢迎,将来办什么事都很方便,前途不可限量,能与他结交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唐成却没有笑,面带愁容的说:“源理师兄,凤凰谷一行,看见你清理门风的整个过程,维汉非常佩服。我与玥瑛之间,唉,我说不清,但你也看见了,不会不明白。”
庹源理仍然呵呵笑,表情很开心:“老哥虽然不说,可是心中有数,我那侄女并不是眼光高,可是放眼天下,能成眷侣者,除了老弟你恐怕也没别人,更难得你们是一见投缘。如果是为了这件事,那么我们到凤凰谷中再谈,这几日先安心养伤,玥瑛愿意照顾你,那就让她照顾好了。”
唐成见他也误会了,只得咳嗽一声说:“庹掌门,我找你来是要说另一件事。”然后看向庹源理,一字一顿地说:“你可知道你大哥庹源泰是怎么死的吗?”
这一句话就像神奇的定身法,庹源理脸上的笑容凝固了,就这么直直的坐在那里,好半天才喘过一口气,站起身来行了一个礼问:“维汉先生,难道你清楚我大哥的下落,源理在此请您千万告知!”
唐成的神色相当疲倦,一闭眼就要睡过去的样子,无力的伸手说:“庹掌门,请坐下说话,事到如今,我也该告诉你了,否则心中着实纠结。”
唐成终于决定将庹源泰失踪的原因说出来,时机选择的很无奈也非常巧妙。虽然身受重伤毫无还手能力,但他并不担心身处密室中的庹源理能把他怎样,如果这时候他出了任何意外,谁都不用怀疑就知道是庹源理干的,这位大凉山凤凰谷掌门会成为天下风门的众矢之的。
唐成没有选择在众人面前说,而是与庹源理私谈,这已经给了凤凰谷和整个庹家最大的颜面。当初的唐成不可能把庹源泰的事情说出来,但如今情况变了,他要是开口提及往事的话,硇洲渔村中的各派高人难道还要替凤凰谷来追究他的责任吗,他肯既往不咎已经很不错了!
庹玥瑛没有回自己的住所,就在病房外不远的海滩上徘徊漫步,心里就像装了两只小兔子似的跳个不停,她不清楚唐成把二叔单独叫去,神神秘秘的究竟在谈什么事?她刚才去请二叔过来的时候,二叔就一直看着她在笑,那笑容意味深长,并且说等硇洲渔村的事情处理完了之后,一定要请维汉先生去凤凰谷盘桓一段时间。
庹玥瑛心中当然是一万个愿意,程维汉如今的处境很危险,必须要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养好伤势,在她心目中,没有哪个地方比凤凰谷更合适了。到了凤凰谷,不知还会发生什么,但无论发生什么,也许都是她所希望的。她等了半天,也不见二叔出来,心中不禁有些着急,却又暗笑自己不应该太着急。
唐成终于将当初自己在成都和都江堰遭遇的一切都说了出来,既然庹源理已经猜到他是陆超的传人,也就不必再掩饰他与陆超的关系,最后说:“庹掌门如果不信,你大哥的随身法器鹤翅风笛,就在川北大深南海中心位置的水里,你派人一捞就知道是不是真的了。”
说完后唐成一言不发,坐在病床上看着庹源理。
庹源理的脸色如六月的天变幻莫测,有伤感、愤懑、惭愧甚至还有一丝惊恐。庹源泰是他的大哥,也是凤凰谷的前任掌门,这里是密室,谁也不会知道他们究竟说了什么,又发生了什么?
庹源理握住了双拳,指节发白,半天没有说话,脸涨得通红,紧闭双眼,眼角有一丝泪花溢出。
室内一片静寂,几乎能听到对方的心跳,大约一分钟后,唐成不动声色的问出了这样一句话:“源理先生,想为你大哥报仇吗?”
庹源理听到这话就像触了电一样,从沉默中惊醒,低头没有看唐成,站起身来突然跪下了。唐成赶忙滚身下床,双手托住他的双肘企图将他扶起来,但是虚弱无力争不过庹源理,也面对面跪下了。
“维汉先生,谢谢你终于告诉我,否则,这将是我一辈子的心事。我早就知道我大哥出了意外,他的脾气我了解,但他做的很多事,我接任掌门之后才清楚,万没想到他是死于地气宗师陆超之手。”庹源理颤声说:
“维汉先生,庹某能否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