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成听了父亲的话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却没有说话,蒋再能停了一会继续说:
“事不宜迟,现在只有十一点,开车去来得及,连夜查清楚,天亮前能赶回来。”然后有些担忧地说:
“你潘阿姨怎么办,这个地方安全吗?”
唐成肯定地说:“绝对没有问题,让她就留在这里等我们回来。”然后以命令的语气说:
“但是,现在,请你进房间把门关上,叫潘阿姨出来,我有几句话想单独问她,问完了再走。”
蒋再能喝问:“你又想搞什么花样?”
唐成笑笑说:“没什么,就是有几句话要单独问,你把耳朵贴在门上偷听也行,就算帮我个忙吧。”然后推着他走。
蒋再能想了想还是进屋了,把潘慧叫了出来,自己关上门呆在里面。潘慧低着头走到客厅里,小声说了一句:“谢谢你!我的事情想必你已经知道了,给你们一家人带来了麻烦和危险……”
唐成打断了她的话:“说这些没必要,怎么回事大家心里清楚,要怪只能怪那些找麻烦的人。听见了你和秦慕莲的谈话,还有我父亲刚才讲的往事,有些话已经没必要再问了。只有最后一个问题,你是怎么得到的消息,知道那个黑帮在找程维汉?”
潘慧弱弱地说:“是他们近十年采用的一种全球传信方式,通过网络暗语,只要上网就能在指定的公开论坛看见,收信人也不会暴露自己的任何线索。但是他们使用这种方式传信的次数非常少,大多数时候还是通过别的办法联络的。”
这种方式很有意思,与通常的qq聊天、电子邮件联系不太一样,就是在一个公众论坛上发个帖子或写篇文章,表面上看不出任何异常,但其中的暗语只有组织内部的人懂。一个大网站公开的网页都有什么人浏览过,是很难追查的,它并不是单独发给特定的某个人,谁都可以看见,但只有特定的收信人才明白其中的名堂。
当代的间谍机构,也偶尔采取这种方式对特殊的不确定对象传信或下达指令。
蓝凤凰上网突然看见了原先在组织的高层人员中才会使用的暗语,这种暗语已经好几年没出现过了,内容是指定了另一个网页地址,输入这个网页查看有关“程维汉”的指示。
潘慧发现这个名字就吃了一惊,尽管根据经验,在这种情况下组织不会理会是谁在什么地方接受信息,但她还是很谨慎的没有在家里输入这个网址,而是化妆进城到了西安市,找了一家网吧打开了这个网页。
网页上是一篇灌水帖子,浏览的人不多,换了另一套暗语,指示所有收信人在中国境内全力查找一个叫“程维汉”的人,一定要查找到他的下落,这人年初曾以一个地理堪舆师的身份到海宏工业园堪舆地气。
潘慧离开网吧后,就设法给唐成发了那条提醒短信。
听完潘慧的介绍,唐成沉默了一会,分析着说:“你上当了,他们想找我并不是什么秘密。好久不用的传信手段、几年前的暗语,可能就是一个试探陷阱。看见信息本来没有问题,但是你输入了那个指定的网址,恐怕就暴露了你当时的位置。”
潘慧若有所思地说:“假如这是个试探,无论是谁接收了信息都会引起注意,我在西安遇见有人跟踪时就想到了这一点,否则怎么会有人恰好找到陕西西安来?”
唐成舒了一口气说:“还好没出大问题,现在没有人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至于陕西西安的网吧中有人输入过那个网址,可能只是有谁路过,不一定是你。”然后以求教的语气说:
“你能否教我那两套暗语,我离开重庆之前也发一个帖子,以程维汉的名义,给那个组织传句话。”
潘慧眨了眨眼睛说:“程维汉怎么会知道那套暗语?”
唐成耸了耸肩说:“也许是我神通广大,也许他们自己出了内歼,让他们自己去琢磨吧,我还用得着替他们解释吗?”停了一会继续说:
“这样一来,他们会猜疑在西安接收信息的是我,而我又在重庆发了信息给他们,这是一种迷惑也是一个警告,秦慕莲已经全军覆没了,别妄想再乱来!”
潘慧语气肯定地说:“我可以告诉你,但是,比较复杂,一时半会说不清楚,最好是写下来。”
唐成宽慰地说:“这不着急,现在把我爸叫出来吧,我们要去磁器口办点事,你就留在这里等着,不要出去。”
还没等潘慧叫呢,蒋再能推门走了出来说:“你问完了?我们快出发吧!”
父子两人走了,潘慧找了一支笔和客房的信笺纸,开始写那两套暗语的解读方式。这时候,大门轻响,有一位老者款步走了进来,潘慧抬头看他神情就好像凝固了,人也僵在那里。然而这只是片刻间的反应,她随即站了起来,离开桌子朝老者跪了下去:“前辈,是你?”
“对,是我!”陆超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又问她:“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潘慧跪着没有动,低声回答说:“我叫潘慧,是程维汉让我留在这里等着。”
陆超定定地看着她说:“当年的蓝凤凰呢?”这声音不大,却像有千钧重力压得她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