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手法相当精准,就算车上坐的是秘法高手,假如当时不以神识查探车后方的动静,恐怕也发现不了有人在做手脚。
唐成自己心里也清楚,不论什么样的高手,也不可能无时无刻都展开神识查探周围,他自己也不可能这么做。当时车已经启动了,如果车上的人事先有警戒的话,最小心的时间应该是车开向这边慢慢停下来的时候,等到把人接上车周围没有异常,踩油门离去是最放松的时候,他恰恰选在这个时间点做了手脚。
唐成和秦刚步行跟踪,他们的速度看起来不快,就是不紧不慢的闲逛,但一直没有停下来。唐成要秦刚试着感应,但他却感应不到任何痕迹,阴界土留下的气息混杂在这个人气扰动的大都市中,显得太淡了。唐成的感应当然就很精微了,秦刚在这方面也算有一些根基,但远远不能与他相比。
这么热的天,两个人走了有一个多小时,唐成一直在观察秦刚的反应,这孩子脸色红扑扑的,但并没有大汗淋漓的狼狈样,看来这一段时间内家功夫的修炼没有白费。
走着走着,来到了嘉陵江边一段很僻静的道路旁,马路对面是个单位,离的比较远,隔着绿化带静悄悄的看不见什么人影。唐成和秦刚行走的这边就是江滩,沿人行道有护拦,往下到江滩的坡度非常陡,人下去后周围就看不见了。
唐成走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指了指陡峭的江岸说:“小刚,你看见什么了吗?”
秦刚看了一眼远方说:“江滩上有痕迹,却不是脚印。”
唐成点了点头:“幸亏我们来的早,水再多漫一会儿,这里的痕迹也就看不见了,有人刚刚从这里走到江滩,但是回来的时候用东西把脚印抹掉了。我们要追的那个人,恐怕已经追丢了。”
秦刚一愣,瞪大眼睛说:“丢了,难道他们上船从江里走了?”
唐成冷笑一声,眉心锁成了疙瘩:“这地方怎么靠船,我是说那个人不见了。”然后深沉地说:“线索断的真干脆,心狠手辣干净利索呀!”
秦刚不解地问:“那人哪去了?”
唐成指了指江滩上的痕迹说:“好端端的,半路停车到那下面去干什么?就算尿憋急了想小便,也用不着走那么远吧!”
秦刚恍然大悟,惊讶地说:“难道……?”
唐成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十有八九已经被人做了,装麻袋坠石头丢嘉陵江里头去了,这一段江岸干这种事正好,这边看不见这个地方,对岸也比较偏僻,动作麻利点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tama的,太专业了!”
秦刚倒吸一口冷气,觉得事态比先前想像的要严重的多!唐成也是面色阴沉,假如他的猜测是对的,绝对证明了小贩有问题,而且背后的事态很严重,否则也用不着杀人灭口。幸亏路上遇见了,否则这条线索永远断了,他想查也没有任何可能查下去。
秦刚怯怯地问他:“唐大哥,我们现在怎么办?”
唐成沉默了一会儿说:“他们恐怕也想不到,我们追的不是人,而是那辆车。”停了一会继续说:
“不在车站里接,而是约好外面的一个路口接,上了车马上走,谁也不会注意到这个人是他们接走的,很可能是自己的车。”
秦刚哦了一声,并没有说话。
唐成催促着说:“快走吧,再晚一会儿,痕迹就找不到了。”
两个人拔腿就走,唐成继续追踪那辆车留下的阴界土气息,他在心里暗暗说:他们究竟是什么来头?那小贩曾经试探过自己,或者说试探过当时在李庄风景区门前他们那一行人,照说暴露身份的可能性并不大,而现在为了万无一失,居然有很大可能被灭口了,这手段也忒狠了!
在沙坪坝区平顶山附近一处住宅小区门前的停车场里,唐成又看见了那辆黑色宝马。
这两年私家车数量呈爆发式的增长,早几年新建的小区并没有设计足够的停车位,很多地方停车很困难。而这家小区应该有十来年历史了,现在将门前预留的绿化带改造成了停车场,供住户交费停车。
看见车后,秦刚皱了皱眉头说:“这么多车停在这里,这片住宅区还不小,怎么知道那些人在哪里?”
“这还不简单,车让人碰了不就知道了?”唐成笑了笑,坏坏地说:“你是我的小帮手,这种坏事嘛,就得你去干了!”
这天下午,重庆某小区停车场的保安遇到了一件闹心事和一件开心事。
下午三点多钟的时候,有一个中学生打扮的人走过小区门前,在停车场里穿近道,背着书包一边走一边吹口哨,顺手掏出了一串钥匙。他用钥匙尖在旁边的一辆黑色宝马上划了一道,留下了一米多长难看的痕迹。
车载警报器响起,保安大骂着追了出来,这孩子撒腿就跑了,跑的还真快撵都撵不上。这是谁家的孩子?也太没教养了!
好好的烤漆被划成这个样子,车主肯定不会罢休的,抓不着手贱的孩子,就跟停车场的保安吵了起来,这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左右的事了。
不知道最后的结果怎么样,就算保安不掏钱全赔,这个月的奖金肯定是泡汤了,弄不好还要挨领导一顿臭骂。
小保安垂头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