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跟易晚没有任何交集。
只是演戏的时候,陆林希可以察觉到易晚看她的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
陆林希全程无视。
只是让陆林希没想到的是,她很快就收到场务送过来的飞页。
所谓飞页是拍摄过程中,针对已定剧本有需要删改或添加的地方而改的或添加的新的拍摄内容(来自BS)。
有飞页并不代表不好的意思。有许多知名大导演灵感上来,一场戏能加上千张飞页。
陆林希之前拍的剧也都有这种情况。
只是她看着这新增的情节,觉得不太对劲儿。
台词前后矛盾,几乎加的都是她和女主的戏份。
简单来说,恶毒女配一而再再而三欺负女主。
比如女配故意去女主家,原本是想给男主警告。女主这时候对恶毒女配和丈夫之间的关系没有任何怀疑,只单纯以为这是婆婆请来的客人。但是加的飞页戏份是:她和女主在厨房里,恶毒女配言语欺负女主。
但是按照原剧情,女主这时候还没怀疑两人,只是心里有些不痛快。可她现在明晃晃欺负女主,女主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这跟后面的剧情就自相矛盾了。
陆林希再看后面的戏份,居然也跟着改了:女主向丈夫质疑女配,丈夫说了谎,女主傻白甜真就相信了。
诸如此类的飞页越加越多,都是女配欺负女主,女主躲起来默默流泪。
伍灵搞不懂易晚想做什么,“她那么讨厌你,为什么还要给你加这么多你欺负她的戏份?”
陆林希大概猜到易晚的小心思。
有许多时候,剧中人物和现实是相反的。
因为剧中的女主总是被恶毒女配欺负,观众就会可怜她,心疼她,然后痛骂恶毒女配。
但是陆林希却知道什么事都过犹不及。
当女主第一次被欺负的时候,观众确实会同情她。可是这样的次数多了,她依旧被丈夫骗得团团转,对丈夫心存奢望,观众就会觉得憋屈,甚至会产生“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的念头。他们甚至会觉得“你明知道恶毒女配恶毒,丈夫不忠,婆婆奸诈,你还不离婚,你活该”。
随着社会发展越来越快,女性的话语权越来越高,她们不再认可“贤良淑德是对女人的褒奖”,甚至觉得专门搞事业才能经济独立,才不会被人瞧不起。
可惜易晚不会懂。
陆林希嗤笑一声,“加就加吧”。
许是没有激怒陆林希,在拍戏的时候,易晚居然一改之前的懒散,开始变得兢兢业业,不仅说普通话,而且对戏的要求也开始变高。
“导演,我刚才拍得不好。我觉得应该坐着说话,女配站着,这样才能突显我的柔弱可怜。”
导演觉得刚刚那样就挺好的,可是演员想演得更好,他自然求之不得,“行。就按你说的办,重来吧。”
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罢了,之前演得不好的戏,她又要重新来一遍。其他人只能陪着她继续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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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因为她台词背得磕磕绊绊,有的戏一连拍了七天都拍不好。全剧组都在等她。导演只能让她先背台词,转而拍陆林希和男主的戏份。
拍戏的时候,是按场景拍的,而女主的戏份比较多。所以一个场景全部戏份拍完,才会进下一场。
陆林希和男主戏份拍完,一到女主这边就卡壳。
拍了一个月,陆林希加了几十张飞页,戏越加越多,眼瞅着两个月拍不完。
陆林希去找了导演,“我二月份有工作安排。”
导演看着越来越高的预算,也来了脾气,“我们已经签了合同。”
陆林希冷了脸,“我们签的是两个月时间。你是导演,协调工作是你的职责。如果再这样重复地演,耽误的是整个剧组的进度。”
导演只能去找制片人。
制片人这边很快做了指示,先按原计划全部拍完。至于女主的部分,等拍完再说。
导演得了制片人的许诺,没再由着易晚作妖。
当易晚再次没有背熟台词,导演罕见地发了火,“连台词都背不会,你还演什么戏!”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导演凶,易晚小脸涨得通红,捂着脸痛哭。
偏偏这时候消失好几天的江佑启前来探班,助理告诉易晚。她像是找到了靠山,立刻迎上前,想跟江佑启告状。
江佑启却手捧一束粉玫瑰打她身边经过,连个眼神都没给她,自顾自走到陆林希面前。
“喜欢吗?”
陆林希愣了下,将碍眼的鲜花拨开,摇头,“不喜欢。”她挑剔地打量他,“我不喜欢花孔雀,对你也没有任何想法,请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江佑启见她不肯接受,直接将花束交给助理,“既然它不能得到陆小姐的青睐,将它扔到垃圾筒里吧。”
这么一束粉玫瑰至少要上万块钱,他说扔就扔了,果然是财大气粗。
陆林希眼皮子跳了跳,却没有说什么。
“你喜欢什么?”江佑启眼里闪过一丝兴味,越难追的女人他越有兴致,这样得到的时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