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么原因,我最近码起字来非常轻松,一天顶过去五天。这让本就存了不少底稿的我,可以适当偷偷懒了,虽然我不喜欢偷懒。
这就么日子又过去了几天。
我给自己放了半天假,九点钟就去石人公园旁边的缘之园茶楼喝茶,之前有长期固定喝茶的茶楼,不过最近没咋去。一袋小小的铁观音加开水,价值38元,也不知道正宗与否,反正我是小小的奢侈了一把。
看了半天搞笑情景剧,心情放松了不少,然后结账离开。刚到斜对面吃了碗牛羊肉开胃粉儿,挺子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滚回来,给老子开门。”
我暗道这小子怎么又回来了?又是犯什么事儿了?这特么才刚回来几天?
刚一见面,我还没打开门,这王八蛋就冲我喊了一句。
“给老子租房子,老子要干大事了。”
我开门的动作瞬间定格,一不注意钥匙都掉了。
“干啥子大事?你是不是又闯祸了?”
“闯锤子。开门开门,给老子煮碗面,饿死球了。”挺子揉着肚皮哀嚎。
我赶紧开门,撕了两袋方便面煮了,加了个番茄打了个鸡蛋。
挺子像猪一样吸溜得呲哗哗,最后摊在沙发上抠着肚脐眼儿。
我把碗收拾了,这才问他这次到底来干啥了。
“都说了干大事。胎爷待会儿就到,你也跑不脱。”挺子龇着牙,笑嘻嘻地。
正说着话,胎爷的声音就传来了:“开门,老子来了。”
三个人围坐在茶几边,喝着可乐。
挺子摸烟给胎爷发了一支,又甩了一张卡在茶几上,这才道:“卡里50万,我三十岁生日之前把他变成100万。”
我看着那代表着贵宾的金色银行卡,眉头一皱:“不然呢?”
“不然就回去子承父业。”挺子低着头抽烟,幽幽地吐着烟圈,“我老爹60多了,干不动了。我哥去澳大利亚了,在那边定居,以后也不会在国内发展。”
“那你直接接着干呗,之前不是……”胎爷想都不想,脱口而出。
“听他说完,胎爷,肯定有原因的。”有些事,我知道挺子不想提起。
胎爷的话虽然没说完,但自然会勾起某些回忆,挺子面色愧疚,长长叹了口气。他把燃尽的烟灭了,摸摸索索又点燃一支,这次抽得慢了。
“我不想接他的公司。”挺子道,“那个公司,说好听点金融类商务咨询企业,说难听就是高利贷。你们也晓得的,国家现在查得紧打得严,利润率下降很快,而且有些事情,很难收拾干净。”
“我老爹前几年就考虑拿牌照转型了,但是拿不到。也是怪我,以前要是不那么混蛋就好了,也许早就帮到我老爹了。我学经济专业就是为了帮他的啊,我特么全忘了,全忘了啊。”
“且不说那个公司以后的情况,我现在这个批样子,很多人不服。我特么就是从基层重新来都不行,我在那批老员工心里就特么是一团烂泥。我捅的篓子太大了,这次回去迎接我的全是白眼和嘲笑。我遭不住。”
“我和市场部经理吵起来了,后来干了一架。我老爹不说,但我知道他很失望。”
“我喝了整整一个通宵酒。等我睡醒了,老爹给了我这张卡。我能做到他的要求,他就自己接着干,说干到他死,然后再把公司交给我随我处置。要是我做不到,他马上就把公司卖了,只拿养老钱,剩下的全给我。我哥哥晓得我不争气,公司和钱都不要,说全给我。”
“要是在以前我肯定要高兴得疯了。但是那天我看到我妈的皱纹,看到我老爹那大半个脑壳的白头发,我哭得跟狗一样,我老爹以前快把我打死了我都没这么哭过。”
“哀莫大于心死,我爹多半已经对我死心了。我特么29了呀,马上快30了呀!我活到现在,就没特么干几件让我爹妈省心的事情。我是个纯粹的败家子,是个彻头彻尾的畜生。”
“我想争口气,我不想我爹妈六七十岁了还在为我操心。应该是我给他们养老,而不是反过来。”
挺子噼噼啪啪说了一大串,早已红透了眼眶。
“一年半不到,50万变100万。我晓得了。”我拍拍挺直的肩膀,转头看着沉默的胎爷,“你不上班,跑过来干啥子?”
“辞职了,昨天。”胎爷摸着后脑勺,“挺子一说这事儿,我就马上辞了,早不想干了。”
我翻了个白眼:“你特么缺心眼儿?铁饭碗都不要了?你特么多不容易才考进去的。”
“就一个小基层,一个月就那点工资,还尼玛勾心斗角的。老子说话直,三天两头得罪人,长期遭诀(骂)。”胎爷恨恨地道。
挺子一脸错愕:“老子只是给你说我要上来找洛子做事,你狗儿的辞个锤子职啊。你仙人哦,你把饭碗都甩求了,老子养得起个屁。”
胎爷接着道:“没指望你个梭爷子(类似于棒槌),你狗日的饿死了,我就找洛子,他不得不管我。洛子,你说呢?”
我点头笑:“反正有我一口,就有你两个的,不管是剩菜还是剩饭。胎爷,你给家里说了没有?”
胎爷嘿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