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清歌猜到禹州之事关系朝堂,却没有想到幕后之人胆子竟然这么大。
有一瞬间,她怀疑这件事和封于明有关。
但这个想法很快被封清歌否定。
她前世和封于明斗了将近十年,封于明手上有多少势力,她了如指掌。
赤云阁,她连听都未曾听说过,绝不可能是封于明手下的势力。
若是与封于明无关……
封清歌脑海突然闪过一张和她有几分相似的脸。
可那家伙如今才十岁,能够联系上朝臣,那是他身份便利。
江湖之上,没有人会在乎他是不是皇子。
若是排除封于明和封清玉,那就说明还有第四方势力,对那个位置起了心思。
还是一个她从未曾了解过的势力。
“阿澜。”
景澜神情略有些茫然地看向封清歌。
“怎么?”
看到他神情有异,封清歌下意识询问道:“你刚才在想什么?”
“没什么。”见封清歌有皱眉的趋势,景澜沉默了一下,道,“就是觉得这话,似乎在哪里听过。”
除了前几年跑任务,他的生活轨迹不是家中就是宫里。
这两个地方,若有人敢说这话,恐怕如今已经人头落地。
“你以前听过?”
“是最近。”景澜皱着眉思索了片刻,无奈摇了摇头,道,“只是有这个印象,但到底是谁所说,实在是记不清了。”
封清歌凤眸浅浅微眯,眼神一瞬不瞬地盯着景澜。
景澜不会用这种事情骗她。
可他从昨日起,便有些不对劲。
“我之前听说母亲要收娘家孤女为义女?”
“你……”景澜惊讶了一瞬,很快反应过来封清歌口中的母亲是谁,眼神不自然移开,轻咳道,“只是偶尔提起的玩笑而已。”
封清歌紧盯着景澜,没有发现丝毫不对。
“原来是玩笑,我还以为要多一个妹妹。”
似乎全然不在意地揭过话题,视线下移看向依旧沉浸在自我世界中的白瞳。
正好错开景澜略带探究之意的视线。
“最后一个问题,你们到底用了什么方法,阻拦了雨云飘到禹州?”
白瞳嘶哑笑声骤然停止。
白茫茫一片的眼睛死死看着封清歌,像是不小心跳上岸,在太阳下暴晒的死鱼般突出。
“你们,永远别想知道。”
“这么说,你知道?”
白瞳狰狞表情停滞了一瞬,而后紧闭着嘴巴一言不发。
“交给你们了,别弄死。”
封清歌随意挥了挥手,转身走出房间。
景澜冲着抓着白瞳的两个暗卫微微颔首,随后追着封清歌离开了房间。
封清歌不准备一一审问所有俘虏,直接让暗卫一对一将所有人分开,相同问题询问每一个人。
若是答案不统一,后果不堪设想。
这些人经过万玉娇筛查了一遍,又被封清歌暗示骨蛇背叛,内心多少产生了一些自己的心思。
一开始的问题,他们倒还算是齐心,都选择不回答。
可封清歌早已嘱咐过暗卫,无论是否有人回答,答案统一与否,都要选出两个硬骨头杀鸡儆猴。
几轮下来,俘虏人数已经减少到十五。
而他们的心理防线也开始逐渐崩塌。
“我说!只要你们给我一个痛快!”
等到俘虏人数减少到十四的时候,终于有人撑不住彻底放弃坚持。
看着狼藉血腥的小院,无一人出言责备。
“带下去继续审。”
封清歌坐在小院内唯一装饰石桌边,挥了挥手,面不改色喝下苦涩的茶水。
“禹州的茶,味苦但消暑,可以给父亲带一些回去。”
坐在她身边的景澜,神情有些担忧道:“不知今日能不能得到我们想要的消息。”
“放心,这些人必然知道不少内幕。”
封清歌用茶杯盖轻轻刮开水面上的悬浮的茶叶,凤眸含着淡淡的笑意,“而且还有条大鱼在,怕什么?”
“白瞳不像是会轻易松口的人。”
这才是他真正担心的地方。
如今汪平丘这条暗线,对那些人来说已经算是废掉。
他们铺垫了这么久的动作,没有了作用。
这件事的幕后主使者绝不会选择为他人做嫁衣。
骨蛇告知汪平丘的所谓预言,注定无法实现。
若一直他们一直用手段将雨云拦在禹州之外,禹州百姓必然遭殃,而汪平丘这个禹州知州也要倒大霉。
封清歌浅笑倒了一杯茶推到景澜面前,见他眉心一直拧起疙瘩,微笑道:“你说西域的摄魂术,和中原的魅惑之术,谁更胜一筹?”
“两者并无强弱之说,全看施术者的水平。”景澜回答完之后,黑眸微沉看着封清歌,“你的意思是,让她来?”
万玉娇现在还不知他们的身份,若是让她参与今日之事,恐怕暴露的可能性很大。
“物尽其用。”
封清歌屈指在茶杯壁上敲了敲。
“况且,她并不是真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