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后院,景澜并未像是他说的一样,在汪家四处转转,而是径直去了汪家小学堂。
他自己动手,自然清楚轻重。
若是继续拖下去,骨蛇经脉不废也要残。
这人和他们这段时间遇到怪事有千丝万缕联系。
现在就废掉,怕是会节外生枝。
回到小学堂的路上,汪小小安静跟在景澜身后。
如果不是呼吸声和脚步声存在,景澜都快要忘记身边还有一个人。
汪家下人见了二人,对景澜毕恭毕敬,但对汪小小这个正经主子行礼极其敷衍。
似乎对她很不待见。cascoo.net
汪小小见怪不怪,完全无视了下人的眼神。
等到了半天,都没有见她有过激反应,景澜眼中有些许疑惑。
昨日,殿下必然是看到了汪小小眼中的不甘心,才有意试探。
可今日相处下来,汪小小似乎没有昨日想要出头的想法,安静的就像是已到暮年的困兽,无欲无求。
景澜黑眸沉了沉。
对此,只有两种可能。
一是昨日感觉确实是他们的错觉。
即使他会看错,殿下也不会出错,这种可能绝对不存在。
那边只剩下一个原因。
汪小小是在掩饰,隐藏内心想法,试探他们的底细。
想到此,黑色眼眸流露出几丝冷意。
不受待见的家族弃子,确实要步步为营,但这不代表他和殿下有义务接受汪小小。
“三小姐,平日里都学些什么?”
汪小小清秀圆润的小脸上有些不安,嗫嚅回道:“四书五经,琴棋书画。”
“汪大人对你们的教养倒是上心。”
大家族的女子,必须要懂得琴棋书画,但四书五经并不在学习范畴之内。
汪小小能接触到这些,恐怕是汪平丘的要求。
“父亲说,汪家是书香门第,不能养出目不识丁的孩子。”
“一代榜眼就敢称书香门第,汪大人这口气倒是不小。”
汪小小低着头不语。
唯唯诺诺的胆小形象,惟妙惟肖。
景澜看着她近乎天衣无缝的演技,淡然一笑,黑
。眸中一片冷然。
“汪三小姐,我没有那么多耐心。”
汪小小绞着衣角的手指一僵,看着景澜,不自然扯了扯嘴角,小心翼翼询问。
“是我哪里做得不好,让你不开心了吗?”
景澜看了她一眼,目光深沉。
“试探太多,会让人觉得你毫无诚意。”
此话一出,汪小小感觉浑身血液犹如落入了三九寒天,从头凉到脚。
唇瓣抖了抖,不等她想出解释,景澜已然转身进入了小学堂。
院内恢复往日秩序的下人见到他。
惊得差点丢到手中物件。
景澜无视种种惊骇目光走入院内,随意找了一位离他最近的下人询问。
下人脑子基本停止转动,眼神本能飘向西厢房。
得到答案的景澜,直接向西厢房走去。
直到他身影消失,院内下人才总算是回过神来,眼神慌乱地四处望了望。
便发现所有人眼中都是相同的惧怕情绪。
终于有一个胆子大点的,鼓起勇气想要去西厢房看看情况,可刚走到门口,就见到木门被打开。
下人僵硬在原地,看着走出来的景澜,连大气都不敢喘。
“通知你家老爷,好好为他准备些补品。”
景澜神情古怪地叮嘱了一句。
刚说完,身后就传来男子有些弱气的怒声。
“用不着你猫哭耗子!”
“咎由自取者,我从不同情。”
景澜缓步走下台阶,转身看着一瘸一拐走出厢房的骨蛇,神情无比自然。
“只是害怕你死了,有人讹上我。”
“此事本就是你造成的,后果理应由你承担!”
骨蛇忿忿看着景澜,奇怪的是,蛇类瞳孔中并无多少杀意和憎恨反而带着一丝崇敬。
“这可就奇了怪,先动手的是你,我不过是正当防卫而已。”
“若不是你言语刺激,我怎会动手?”
“我不过是实话实说,若连实话都听不进去,你又有何脸面当汪家小辈的西席,教书育人?”
“你!”
“我怎么?”景澜看着双目通红,几乎要喷火的骨
。蛇,“你又说不过我,何必多费口舌,若是想动手……”
他活动了一下手腕,微笑道:“随时奉陪。”
看着景澜嘴角淡然笑意,骨蛇心中一突,目光瞟见还钉在花坛上的小蛇。
蚂蚁爬过的麻痒感,从骨头缝开始蔓延,骨蛇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没这个胆量,就不要轻易得罪你得罪不起的人。”
见他诡异浮现的兴奋,景澜心底莫名不适,转身就要离开。
身后嘶嘶声响起,景澜眼神微凛,手掌拂过腰间,一柄软剑出现在手中。
内力涌出,软剑瞬间化为坚若磐石的利刃,反手挥剑。
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样,精准将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