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晨,林宝璐才做坐在梳妆台前,便有婢女将昨夜的事情尽数报了上来。
听到这些事情,林宝璐当即便笑的合不拢嘴,“竟还有这种事情。”
“那小厮说,人好像是派去阑珊布庄的。”婢女继续说道:“不知道,四小姐是不是已经开始着手做起昨日答应夫人的事情了。”
当时,林宝璐脸上的笑容显然变淡了不少。她看着铜镜里面的自己,“是与不是,与我何干?”
昨日母亲走后,她追了上去,谁知母亲非但没有再帮她的意思,甚至还在劝她,让她不要再生事端。
她自己的母亲,在打着怎样的如意算盘,她自然是比任何人都清楚的。无非就是林浅姝应了她母亲夺回布庄的事情。但好好想想,她又不想要布庄,所以不管林浅姝在做做些什么,都和她没有关系。
母亲不帮她解决林浅姝,她便想办法自己来。
“派人跟着那三个乞丐,一旦见到他们和林浅姝会面,立刻给我抓来。”她话说完,下面的人便去做了。
“小姐,管家带着一群下人去林浅姝院子里了!”听婢女喊着,林宝璐顿时来了兴趣。
林宝璐身边的喜鹊最知她心意,见小姐在意,便问了一句:“知道因为什么事情吗?”
婢女想了想,随后答道:“好像夫人说,府内不留来路不明的废物,让管家去赶人。”
见主子不说话,喜鹊弯腰请示了一句:“小姐,可要去看看?”
“看什么?”林宝璐将视线重新放到了镜子里,“今天或许能见到三殿下,帮我将头发梳的漂亮些。”
“是。”喜鹊应着,拿起梳子一刻,正见林宝璐的眼神撇过来了一眼,她当街明白了是什么意思,直起腰后,喜鹊对跪在身后的小婢女说道:“派人看着点儿,若有什么稀罕的市事情,便报回来听听。”
“是。”小婢女应声后,便退下了。
眼下林浅姝的香橙院已经僵持了良久,她手抄棍棒,再没往日半分端庄的模样。看着被她护在身后的男人,管家叹了一口气说道:“四小姐,夫人这也是为了您好,您自己说说,眼下这世道多乱啊,若有一日这来路不明的野东西真的伤了您,您说道是又该怎么办呢?”
“那也是我自己的事情。”她厉声冲人答道。
“是是是。”管家连连叹气,“可这是将军府,姑娘...不然您还是让让,也别让我们难做啊。”
他话说的的很清楚,人是林浅姝的人,她想怎么安置旁人管不了。可府邸却不是她的,别人要怎么安置自己家的物件,同样的,她也不能说些什么。
“那你们就来试试,看我这棍子今天能打残几个。”
听这话,管家笑了。他虽任期不长,可他家两代人都是为将军府管家的,这四小姐有多大能耐,有几斤几两,他还不清楚吗?
只见管家略显头痛的摆了摆手,而后几个下人便已经准备好要对林浅姝来硬的了。
“我说了,别动!”她喊着,丢开了棍子,竟不知何时藏了一把短刀,眼下竟直接将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哎呦!四小姐,您这是做什么!”老管家当即被吓的心脏漏了一拍。
虽说府中人皆知四小姐林浅姝不得宠,可人家怎么说也是府中千金之躯,若有差池,祸头落到这些下人的头上,那不过是迟早的事情。
“林...浅姝!”沈宴君声音虚弱,他背后的衣服已经被血浸湿,他耗不了多久了,“放下...”
那微弱的声音传入林浅姝耳朵的一刻,她眼前瞬间浮起了一些画面,是真是假她已经不记得,但一切却是那么真实。
“怪不得...”林浅姝低声喃语,不等再回头。
便见林赵氏身边的嬷嬷从门外而来,她高昂着下巴,冷眼扫向院子,“夫人要见你。”
林浅姝吞下一口气,“他...”
“暂且留下。”嬷嬷瞥了一眼沈宴君说完,便已经满目厌弃的开始往外走了。
林浅姝手中的刀子瞬间掉到了地上,正当她准备跟嬷嬷走时,她就似想到什么一般,转头跑到了沈宴君身边,“书墨,去给他请大夫。”
“可...小姐...”昨晚,她们所有的钱都用来收买那三个乞丐了,眼下哪儿还有请大夫的钱。
况且,一介贱奴又怎配...
“让你去!”还不及书墨话说完时,她喝令声止,转头看向了沈宴君,“等我回来。”
话毕,林浅姝两步便追上了嬷嬷。
林赵氏院子敞亮,屋内燃着香炉,整个房间气派却又不失典雅。这种院子,她娘,一辈子都不曾住过。
“夫人,四小姐来了。”嬷嬷说完,便已经退至一侧了。
闻声,林赵氏曾抬头看过林浅姝一眼,一眼过后,她便端起了茶杯开始慢品茶中芬香。
“见过夫人。”林浅姝按规矩行礼,却不等起身,便听林赵氏问道:“那小子到底何方神圣,竟让你拥护至此。”
昨晚天色太暗,林赵氏并未看清楚,眼下她本想着等那野种被打发出去时好好看看是什么货色,谁知那孩子竟像是一尊佛一般,请了一个上午也没将人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