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爱世想躲,但还是被爱子姐姐接到了藤原家,即使爱子已经知道了爱世如今对她有不满,但她依然认为她需要去劝导爱世,毕竟那是她的妹妹,所以顶着爱世的坏脾气,她还是希望爱世能到藤原家去和她一起住两天。
于是在藤原家爱世依然要扮演一个善妒和虚荣的女人,但其实她心里是不好受的,因为姐姐对她真的非常好,从小就对她非常好非常宠爱她,但是仅仅有一点姐姐和爸爸是站在一起的,那就是他们都认为她嫁给南部是非常好的一个归宿。
世上最难过的事情,就是大家都忽略你的感受,把他们认为的好的强加在你身上,但你没有反抗的权力和能力,甚至如果你反抗了,那就是你不顾家族不懂得感恩,所以她只能强忍着自己的愧疚,把自己对姐姐的嫉妒展示地淋漓尽致。
其实,有些事情本来就是半真半假地进行着的,为什么她所谓的演技能够欺瞒过所有人?那是因为她的确是有过这样想法的,姐妹之间自然是会有比较的,比较父母的宠爱,比较未来过得好坏,只是她现在把这个想法无限放大出来而已。
所以,当大家在餐桌上用餐时,爱子试着和爱世沟通时,无意中说到了南部少爷是个不错的人,盛冈也是一个不错的地方,结果就被爱世毫不遮掩地呛到说:“反正嫁过去的人又不是姐姐,以后住在那边不回来的也是姐姐,姐姐自然觉得那里什么都好啦。”
于是那个时候,面对这样的小姨秀和不敢出声,倒是澜生和她对质嗤笑道:“是啊,但就算你再怎么嫉妒你姐姐又怎么样呢?你还不是得过来和你姐姐套交情,以防连你姐姐都不愿意跟你扯上关系的时候,你想占着藤原家的名头为威做福都没办法……”
“澜生!别再说这些了!”爱子简直头疼,她根本不是这个意思,这下爱世要更生气了。
但爱世想的却是,没错,就是这样,她不需要任何人理解她,她也不需要难过,只有这样的女孩才能够不被人喜欢,才能拥有她想要的自由。
但因为如此,她去贵夏和服店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当然,她美其名曰的是在盛冈那个乡下地方她买不到几件像样漂亮的和服,所以如果非要把她嫁过那边去,那她一定要买足量的和服过去才行。所以,爸爸任由着她,姐姐任由着她,她才有那么多和贵夏见面的机会。
爱世越来越喜欢去找贵夏,只要她觉得难过了,都可以暂时在那里得到一定的缓解。
那天她没忍住哭出来的时候,是贵夏上前来拥抱住了她,无声地安慰她,对她说她可以把他当作湖香。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贵夏的这句话,让本来因为他上前拥抱住而愣住的爱世更是委屈地放声大哭起来。之后,她便真的就把他当做湖香,时常来这里和他倾诉很多事,包括她的那些事,她自己的做法,以及她家人的烦忧。
她会问他,她这样做南部是不是就愿意放弃她了呢?毕竟谁会喜欢这样恶劣的女人,只是她害怕到最后,她不仅失去了家人的耐心,而且依然还是逃不出来。
贵夏不是很清楚爱世和她的未婚夫之间发生了什么,他仅仅只是对她说爱世,难道一定要到这个地步吗?他的本意是想,为什么要以这么大的代价来伤害自己。
但爱世却以为眼前的他和她的家人一样,都觉得她为什么要自找不愉快到这个地步,南部到底哪里不好?南部到底哪里让她不满?即便是她说了她对南部的各种不满,也只是被他们当做是她年少依然幼稚的想法,甚至还觉得这是南部少爷喜爱她的表现,明明就是她任性了,所以自顾自的觉得只要她以后成熟了就不会这么想了。
所以家人这样,看到贵夏也这样,就让爱世无比生气,接着就把南部小时候和贵夏小时候对她的嘲笑和伤害,以及南部后来对她那些举动的怨气全都撒在了贵夏身上,说着伤人的话。
但贵夏没有反驳只是承受,因为这是事实,曾经的他的确是给爱世造成过伤害,他的确是曾不分青红皂白的就觉得爱世无理蛮横欺负弱小。
而爱世对他和南部之间如今态度的不同,大概就是他只能如此温柔谦和地与她示好,而南部却依然能够强迫她,南部让她觉得年幼时对她的那些事,对她的伤害称不上什么大的问题都能过去,结果却让爱世觉得凭什么南部他自己说过去就能过去了?
尤其还让爱世那么明显的感受到,这个男人是因为她和从前不一样了才对她这样的,这只会更让爱世觉得她在以色侍人,会让爱世觉得一旦她不再维持这样的形象了,那么她被抛弃都是迟早的事情。
更何况要她为一个她一点都不爱的男人出卖自己的色相,这让她根本无法接受,就像自己从前的那些努力都只是为了能让她未婚夫好好爱她一样。
在爱世的认知里,她觉得真正爱她的男人,是不论她有什么样的性格,不论她是貌丑还是貌美都无条件只爱着她的,对她无关利益且温柔相待,她也不会去思考若是自己各方面太糟糕配不配得上这样的男人这个问题,她只想有这样对她偏爱的男人出现。
而不是对她厌恶的时候就眼不见为净,对她喜欢的时候就把她当作一件精美的花瓶据为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