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的事情细说给王爷和夏指挥使知晓。
百草虽然已经借机踹了陈潭和刀疤老吴几脚,但两人都皮糙肉厚,那几脚对这两人来说实在是没什么杀伤力,所以百草一点没消气,还处在火冒三十丈的状态,因此毫不客气,往出一站,用词十分犀利的就将方才的事情说了一遍。
渝王听得十分不悦,先去看刀疤老吴,面色不善,“你叫什么名字?”
刀疤老吴瑟瑟,“小人吴志。”
渝王沉声道,“你胆子不小啊,竟敢当众调戏顾真人!”
当真是岂有此理,他都还没敢调戏呢。
刀疤老吴十分冤枉,他真没想去调戏顾真人,但又不敢把夏指挥使供出来,只得自称是一时糊涂,猪油蒙了心,还请王爷和真人恕罪。
渝王又去瞪陈千总,“本王要和顾真人来大营的事情,三日前就专门派人来知会过了,你身为今日负责在营中巡视的将官竟然会不知道?!”
陈潭垂着脑袋不敢作声,只用眼角余光偷偷去看夏指挥使,盼他能给自己求求情。
夏指挥使回给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渝王现在想发脾气就让他发,就算发作了陈潭和老吴一干人也不怕,等他走了之后,这三千营还是自己说了算,不论是罚俸还是降职,自己回头都能再给这些人补回来。
然而渝王因为已经在夏指挥使这里吃过几次他阳奉阴违的亏,所以这一次偏不顺着他的思路走,而是转头把处置权交给了石韵,“顾真人,这些人就交由你处置。”
石韵已经看清楚了夏指挥使和他那些下属间眉来眼去的猫腻,深深觉得这三千营中风气不好,需要花大力气整治才行。
于是直接说道,“一个无视军纪,一个玩忽职守,两个都要重罚。一起打军棍吧,每人四十棍,就在这里打!”
陈潭和刀疤老吴听得差点跳起来,军棍可不是好挨的。
要是拖下去打还好说,夏指挥使能私下里命人放放水,让棍子高抬轻落。
偏偏还要在王爷面前打,那行刑官肯定不敢做手脚,结结实实四十棍打下去,只怕大半条命都要被打没了。
立刻齐声求饶,“王爷,饶命!真人,饶命啊!”“小人/末将再也不敢了!”
渝王也是微微一愣,没想到顾真人要罚这么重。
不过他花费了偌大气力将顾真人弄来营中,差点连老娘都得罪了,就是为了让顾真人替他管管三千营里这些桀骜不驯的兵将们的,因此便默不作声,只看顾真人要怎么应对。
夏指挥使也插口了,“顾真人怕是没见过军棍是什么样子的,那棍子可和后宅中教训丫鬟小厮的细竹板不同,有茶盅口那般粗,用生铁包头,几棍子下去就能打得人骨断筋折,体弱的四十棍就能打死了,这般处置实在是过于严苛!”
石韵眼波流转,清冷霸气的目光落到夏指挥使身上,“夏指挥使既然知道军棍打人厉害,那你是否知道军中为什么要用这么厉害的东西做刑具?”
夏指挥使一愣,答案他自然知道,但是现在说出来就是自己打脸。
石韵便替他说出来,铿锵有力,“是为了严明军纪!!”
下面的陈潭和老吴顿时都是浑身一震,心中叫苦不迭。
夏指挥使脸色僵住,勉强道,“但是事有轻重,他们两个犯的错罪不至此。”
石韵微微蹙眉,“巡营的将官搞不清楚今日营中会来什么人;正该操练的把总无所事事,带着下属满营溜达生事,这还不严重?!”
夏指挥使咳嗽一声,这听着是挺严重,要让他来判,也是应该重责四十军棍,以儆效尤。
只不过这些事都是他自己安排的,若是让那两人就这样被打了,日后他夏燃夏指挥使在军中怕是要威望扫地,再也不能服众。
深吸一口气,干脆跳过了顾真人,起身来到渝王面前,躬身一礼,“王爷,军中之事都非同儿戏,岂可任由一个女子随口定夺,王爷还请三思。”
渝王端着架子,“顾真人可不是普通女子,她是陛下亲封的护国香沅真人,说话做事自然有她的道理,况且顾真人到这里,就是来帮本王督管营中的操练与军务事宜,这种赏罚之事她自然可以定夺。”
夏指挥使还要再说,就听顾真人又再冷冷开口,“你先不忙替他们求情,这两人都是你的属下,犯了这样的事,夏指挥使身为长官也难辞其咎。”
夏指挥使本就已经心头火起,听了这个话顿时瞪起眼睛,转头粗声道,“顾真人这是何意?难不成是想连我也一起打军棍了?”冷笑一声,“只怕你还没这个资格!”
转头愤愤道,“王爷,顾真人这样也欺人太甚了!”
渝王虽然对他不满,但他毕竟是个三品指挥使,面子总是要给的,于是便道,“夏指挥使稍安勿躁,顾真人定然不是这个意思。”
石韵也道,“你多虑了。”
夏指挥使火气上来,也不客气了,“那请问顾真人如此咄咄逼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反正今天我把丑话说在前头,这两人罪不至此,顾真人要求的重罚只怕是难以服众,我是绝不会同意的。”
石韵冷哼一声,“想服众还不容易。”忽然扬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