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在陈述。
“嗯,梦到我和你去和虫子拼命,结果对方太狡猾,趁我们以为赢了时搞偷袭,我俩都死了。哈哈。”伊莱把刚刚梦到的告诉了李墨,最后的几声干笑是在安慰自己还好这是梦。
“你叫我名字了。”李墨又用了陈述。
“我感觉驾驶员应该是你。盘古被三只杀掉乐天哥的虫子给切成了好多块,我俩肯定都死了。”伊莱有些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怎么突然会做这个梦。”
“你之前也做噩梦了吧?不过没叫我名字。”李墨突然又问。
伊莱知道他问的是前几天,他的确是做噩梦了,自己被无数次杀死的噩梦,也的确是没有出现过李墨。没想到他连这个都注意了,伊莱忍不住哀叹一声自己在对方那儿几乎是完全没隐私了。
虽然心里想着别的,可伊莱还是要回答李墨的问题:“嗯,今天变成我俩一起死了。啊,我不是不相信你啊,梦都是反的,我们俩一起配合,肯定所向披靡的。”
李墨却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摸了伊莱的额头,转身回去自己的床了。
伊莱现在也不困了,他发现李墨的手还带着凉意,像是之前的发作还没完全消失。
“你的身体没事吧?手那么冷。”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这个。
“没关系。睡吧。”李墨躺好之后回应了伊莱的问题。
“嗯。”
小小的空间再次恢复了安静。
伊莱还是睡不着,梦中那身体被刺穿闷痛让他辗转反侧。
最后,还是忍不住小声叫了李墨:“李墨,你睡了没?”
“没有。”
伊莱松了口气,没睡就好。有人陪着失眠,总比一个人熬着好,他问道:“你为什么会加入盘古计划?以你的身份,好好享受生活不好吗?”
剩下的一句话,他没说出口——你只有二十年,很快就会随时会死啊。
“爷爷安排我来的。”
“哦,那你自己没有想做的事情吗?”
“没有。”
“好像我也差不多,不过我怕死。但是又不得不去做危险的事情。唉!”
“害怕死亡很正常。”
“你怕吗?”
“怕。”
“那你怕不怕我把你的秘密到处去说?卖给八卦小报应该能行吧。”
“你没有胆子承担李家的报复。”
“李乌龟你这人真没意思。”
“我叫李墨,不是李乌龟。”
“这是我们之间亲密的称呼懂不懂,我当你是好朋友才这么叫的。乌龟能活好长时间,是我对你的祝福!”伊莱本来是不小心嘴滑了,接着就顺着话头开始忽悠,说道最后他都觉得自己理直气壮了。
李墨不上当,直接回绝:“我不喜欢。”
伊莱也来劲了:“那你叫我博美我也不喜欢。咱俩以后就这样,你叫我博美我就叫你李乌龟,你叫我伊莱,我就叫你李墨,公平公正。”
那头没有声音,伊莱趁热打铁把这个“双方约定”给坐实:“那就这么说定了。”
李墨依然是沉默。
伊莱怀疑李墨又睡着了,到头来成了他自说自话就没意思啦,于是问:“李墨,你睡着了?”
“没有。”原来没睡着,只是不说话。
“那说定了啊。”伊莱一颗不给放松的要把这件事落实。
“嗯。”李墨虽然只是简简单单一个嗯,伊莱心里却乐开花了,能逼着李墨对自己让步,这就是成功。
取得胜利的一小步,伊莱很满意,自觉和李墨的关系又近了,于是又问起了回来路上没有讲完的话题:“那乐天哥和杜璎姐姐又到底是什么回事。”
下午李墨话里话外都像是知道些内情的。
虽然李乐天死了,但杜璎还活着。伊莱想要知道答案。
李墨也如他所愿讲出了真相:“乐天哥因为偷偷启用了压力分流系统,对他的身体造成了不可逆的影响,他的大脑细胞出现了问题。”
伊莱好像懂了:“他偷偷使用压力分流系统是想为杜璎姐姐分担痛苦吧,所以乐天哥也喜欢杜璎姐姐,对吧?知道自己身体出了问题,才拒绝的。”回想起来,李乐天的举动根本不像是不喜欢杜璎,也正是因为喜欢所以才隐瞒了身体状况还拒绝了杜璎的感情。
“那你为什么——”伊莱从李乐天一下想到了李墨身上。
“发现时他的身体已经不允许再使用分流系统,所以笑天哥找到我,求我去找船长和老爷子开放这个系统,收集数据找到治疗的办法。”李墨的答案和之前伊莱从达达那儿听到了有一些细微差别,不过看样子他这个才是真相。
“被允许使用这个系统的只有我和乐天哥,但我唯一一次使用的便是我们逃离财富号那次。”李墨继续说着:“这件事不能公开,回来后我一直有服用药物,目前来看药物可以有效的治疗细胞损伤,也能够在效用时间内控制症状发作,但无法完全治疗。”
“至少有希望了不是吗?”伊莱原本还有点奇怪怎么李墨这发作都是挑睡觉的时候,原来是药物控制的原因。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