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金的还是银的,那跟自己的牙都没法比,可以说这算是永久性的伤害了。
“你打的?”叶婉兮转头问叶长䘵。
叶长䘵有点儿怕叶婉兮,这会儿才露出怂样,害怕的轻轻点头。
叶婉兮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又转头对王御史道:“有句话叫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对不对?”
“嗯,不知楚王妃想怎么样?”
哼,怎样?
“当然是还你们一颗牙。”
说完叶婉兮转头对刀赫说:“将叶长䘵给我抓住。”
王御史面色大变。
不对,以牙还牙不是那个意思。
可是,已经晚了。
只见刀赫架住了叶长䘵,叶婉兮一拳头砸在他的牙上,一颗白色混着血的门牙就掉了下来。
紧接着,是叶长䘵杀猪似的惨叫声。
叶婉兮淡定的拿了手绢捡起地上的牙,递给了王御史。
“给,还你们的牙。”
全场看热闹的人都呆愣住了。
以牙还牙还能这样?
试问除了楚王妃,还有谁干得出来?
王御史盯着那牙,还是神情淡漠的叶婉兮,老脸抽搐,还有几分苍白。
“楚王妃,你以为你打落了他的牙,老夫就不会弹劾凉国公教子无方了吗?”
“不,弹劾,王御史你该怎么弹劾就怎么弹劾。你要不去弹劾,我亲自进宫去父皇那儿告我爹的状。”
“你……”
她到底什么意思。
“拿着吧。”叶婉兮将牙硬塞进了王御史的手里。
王御史拿着那牙,看着叶婉兮在众人簇拥下离开,良久之后,吐出一个字。
“狠。”
“老爷,这……这牙……”
王御史将牙丢给了下人,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另一边,叶长䘵一直在哭,哭得眼泪鼻涕血一块儿流。
叶怀远战战兢兢的跟在叶婉兮身后,一句话都不敢说。
到了分路的地方,叶婉兮才停下来。
“别跟了,叶家在那边。”
叶怀远停下来,叹了口气,“长䘵该打,可是这牙……”
叶婉兮冷笑,“爹,长禄有牙,人家王公子没牙,你让人家见一次恨一次吗?”
“这……”
“王御史是什么人?那是专程负责监督百官的言官,他没事儿就在找各家的麻烦去弹劾,这是他们的职责。莫非你想隔三岔五的被他抓小辫子,你是身怕他没事可做吗?”
“我……”
“爹,我这回打掉他的牙是在救他,要让别人动手,可就不是掉颗这么简单了。”
言尽于此,叶婉兮直接让刀赫将他们送回叶家去。
素琴生的娃一个个都养歪了,不给他吃些苦头将来还不定怎么作妖呢,打掉他一颗牙算是便宜他了。
回到王府,李夜璟听说了她的处理方式,都觉得自家媳妇虎得不行。
这种以眼还眼以牙还牙的方式……这让他想起上回自己直接废了王家的命根子,不由得加紧了双腿。
“这回他应该不敢告了。”
“管他呢,告不告是他的事,我主要是想揍叶长䘵,免得他再惹事。”
“对了,素琴什么时候处决,可有消息?”
李夜璟想了想,摇头道:“不好说,在那案子里,她算从犯,宁安郡主才是主谋。主谋不死哪有先杀从犯的道理?”
“父皇应该不会下旨杀宁安郡主吧,看在福康王的份上。”
“嗯,如果不再出点儿事惹怒他的话就暂时不会。父皇这人,其实只要别人别做得太过分,他也是挺重亲情的。福康王就宁安郡主一个独女,怎么着,他也不能看着福康王没人送终。”
好吧,留着她就是给福康王送终的。
不过听说福康王现在有严重的老年痴呆,他连他自己是谁都记不得,更别说女儿了。
据说他现在六亲不认。
要说这福康王也是倒霉,他没儿子,不参与争斗,兄弟都没了,就他做着闲散王爷。
大半辈子都平安无事,临了到老了翻了车。
要不是他得了老年痴呆糊涂了,也不至于让自己女儿作成这样。
……
单静被送出宫去,坐了三天的马车,终于见到了李宴琦。
距离李宴琦离开京城已经数月之久。
这些日子以来,京城巨变,各方势力重新洗牌。
每次京城发生大事,都在他离开之后。
李宴琦双眼通红,看着那马车上下来的人竟是单静,且再没有第二人下来,脸上的表情,突然凝滞。
“怎么是你?”
单静披着白色的裘衣,站在马车前,愣愣的看着李宴琦。
她数月未见他,几乎快认不出他的样子。
只见他面容苍白消瘦,不知多久未修边幅,脸上都是青色的胡渣。
猩红的眼睛,看到自己的那一瞬先是错愕,接着,是冷若冰霜,愤怒。
“为什么是你?”他再次出声,声音带着低吼。
他一向是和煦如暖阳,温柔似风的性子,何曾这么疾言厉色的说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