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真没想到父皇这么怕赵至诚,难怪你会被他欺压这么多年。”
李怀逸的话充满了讥讽,让君上太阳穴突突的跳。
纵然他不是个杀伐果断的君上,在处理赵家的事上软弱了几分,但他也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了天下百姓。
万没有当儿子的这么奚落自己的份。
“怀逸,你这话过了。”
李怀逸气哼哼的在一旁,不顾君上都还站着,他便直接拉了把椅子坐下来。
“朕刚才说了,朕不能因为私仇不顾万千百姓。你没有悲悯之心,如何……”如何做一个爱民如子的帝王。
这话,他险些脱口而出。
看到李夜璟,他的话又吞了回去。
君上深吸了一口气,道:“即便要暂时放过他,但也得给他个下马威。璟儿,朕想听听你的看法。”
李夜璟淡淡的瞥了一眼李怀逸,开口道:“正如父皇所说,那赵至诚一脸死气,想来是活不了多久了。就算判他个秋后问斩,他能不能活到那时候都难说,所以,儿臣以为没必要逼得他狗急跳墙。赵家,确实不值得我东池国的将士们为他们陪葬。”
这些话原本不想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可既然已经安在他头上了,他也只能说了。
“嗯,然后呢?你觉得赵至诚的话有几分可信?”
赵至诚的意思,为了不生灵涂炭他选择认输,打算辞官养老,还政于君。
他自己没几天好活了,他死之后,儿孙们都是些不成气的,他会留下遗言,不准赵家子孙再入朝为官,希望君上能看着昔日赵家忠肝义胆有着从龙之功的份上,饶他们性命。
往后赵家只是普通百姓,不会再对皇权造成任何威胁。
赵至诚已经做出了让步,若是可以,君上也不是非得赶尽杀绝,一切以江山社稷为重。
可就怕赵至诚嘴里一套,背后一套。
李怀逸这边是一百个不乐意的,不看到赵家满门在菜市场身首异处他不甘心。
李夜璟这边,他觉得怎么都行,他不怕打,当然,不打更好。
“我都听父皇的。”
君上:“……”
“朕想听听你的意见,你别总是说听朕的。”
李夜璟想了想便道:“如果父皇想打,那就以迅雷之势立刻将赵家满门押赴菜市口斩首示众。钱大人刘大人他们也不能放过,忠心于赵氏的人,都得以最快的速度一锅端。”
君上吸了一口凉气,要死那么多人,他不太乐意。
“朕也想将他们杀了干净,可是他们都正处重要职务,少了一两个还行,少了一大群朝廷还怎么运作,得乱啊。此时正处你四弟与北荒人讲和的重要时刻,万一北荒人得了消息,知道咱们又内乱了,那还不得趁火打劫?”
李夜璟淡淡的笑了,“岂止是北荒人会趁火打劫,怕是想要趁火打劫的小国们多了去了。”
说着,他又转头看向李怀逸道:“大哥,要是真到了这时候,你可不能再躲懒了,三弟我知道你熟读兵书,功夫也不错,不然你怎么能将赵氏从赵忠手里抢过来呢,是吧?”
李怀逸蓦地一怔,随即又冷哼一声:“三弟真是厉害,看来,没少在我身边安插眼线吧?”
“不敢不敢,没有大哥的眼线多。”
君上:“……”
“说着赵家的事,你们两个怎么夹枪带棒的吵起来了?你们是自家兄弟,万不可伤了和气。朕在你们小时候就常教导你们,万万不可走了上一代的老路。自家兄弟互相残杀,偏叫一个外姓人占了便宜去,值得不?”
两人互瞪一眼,这才不说了。
“不过璟儿说得对呀,杀人容易救人难,东池国再也经历不起一场大规模的内乱了。咱们和赵家斗得你死我活,让外人占了便宜,那更不划算。”
李怀逸冷笑道:“既然父皇已经决定了,又何必再说?”
一旁的李夜璟开口道:“赵家这棵大刺不是能瞬间拔掉的,拔得过于迅猛,也会给自身留下一个血窟窿。父皇也可以顺水推舟,先准了赵至诚的辞呈,让他回家养病去。若是他三月内死了,后人又能安分守己,放过他们也无妨。若是不能,父皇再一一除之,也不会落人口实。毕竟大伙儿都知道,赵家确实拿了头一份的从龙之功,想来父皇也不愿意被人说忘恩负义吧?”
李怀逸听着他的话,蓦地笑了。
小三子什么都不知道,当真以为他们愿意受那份从龙之功吗?
李夜璟不高兴,看老大越来越不顺眼。
他这人不惯着谁,当场就怼了回去,“大哥,不知我哪里说得不对,让你嘲笑。”
李怀逸:“……”
“哼,赵至诚干坏事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你懂什么?”
李夜璟淡淡道:“既然我还没出生,那我确实不知道。不如大哥来跟我说说,到底他干了什么坏事,让大哥非逼着父皇拿东池国的未来去拼?”
“你……”他的杀母之仇,说出来李夜璟也不能感同身受,说不定还得笑话自己为了一己私仇拿将士们的命去报。
所以他憋了半天没说。
君上又出来打圆场。
“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