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说什么呀?”
他们俩这才想起来,马车里还有个小不点儿。
“你不是睡着了吗?”
“我听你们说话就醒了呀。”
两人互看一眼,选择了闭嘴。
童言无忌,这个无忌包罗万象,把口无遮拦也包了进去。
他要是跟小朋友们玩耍的时候,无意间将他们的某些话传了出去,可就糟糕了。
有什么话,他俩还是留到夜里窝在被窝里说。
“李宴琦他什么意思?你说他不愿意对赵家出手,咋的?莫非他还得帮他们不成?”
李夜璟摇头,“帮他们倒也不至于,意思就是,赵家覆灭在谁的手里都可以,但他不能参与其中。”
这么一说,叶婉兮就明白了。
有几个人能做到大义灭亲的?知道自己的亲人做了坏事,能做到不包庇就不错了,但亲手将亲人送上断头台的,却是没有几个人做得到。
还能说什么?她也无奈的叹了口气。
“既然如此,我们得另想办法。”
“我已经想好了。”
“哦?”
李夜璟道:“就你说的那个,解决北荒的方案,我觉得可行,只是需要一个信得过的可用之人。老四长了张人畜无害的脸,他也确实在谈和方面有些本事,如果由他出面去北凌与北荒人做粮食与牛羊的买卖,以他的身份,也能彰显出咱们东池国的诚意。”
“哦,你这意思先将他支走,随便还能解决北荒的麻烦?”
“不错,一来,免得他夹在中间为难,等收拾了赵家再让他回来不迟。二来……”李夜璟顿了一下,道:“我总觉得父皇对他还憋着什么坏水,远离京城对他来说,说不定是好事。”
“听着是有道理,只是北凌太乱了,万一有人想害他,咱们可就鞭长莫及了呀。”
李夜璟淡淡道:“想害他的人都在京城,若是想要他的命,留在京城一样不安全。况且,他不能再活在赵家与父皇的利用与保护中了,等他知道真相后,那种扭曲的关心才会让他崩溃。”
李夜璟这边说动就动,次日朝堂之上,君上提起解决北荒的办法,等一众老家伙提出的意见都被否决后,他便站出来说了。
“父皇,儿臣有个办法。”
“哦?”君上诧异的向他看过来。
先前他单独见过他了,他说他没有办法,这几日想到了?
朝堂中其他大臣们,也都向李夜璟看了过来。
一直都是这样,李夜璟不常出声,只要他一出声,就能吸引朝堂中所有人的目光。
“那你说说,你有什么办法。”
“儿臣觉得,北荒人之所以要对我们北方边境滋扰不断,那是为了生存,从某种意义上讲,那也是迫不得已。”
他这么一说,朝廷之中就响起了一阵阵的嘲讽与不满的声音。
“楚王这意思,人家打你一巴掌,人家还是迫不得已?说你逼着人家打你的不成?”
“楚王,你怎么还同情起北荒那些蛮子来?去年你还同他们打过一仗都忘了吗?”
“就是,北荒蛮子就是该死,咱们北方边境多少百姓都遭了那些蛮子的毒手,楚王你可不能同情他们啊。”
李夜璟心中冷笑,嘲讽道:“看来诸位已经掌握了断章取义的精髓,后来的话,本王还是别说了吧,你们继续讨论。”
说罢,他直接退了回去。
然后朝中顿时鸦雀无声。
安静的尴尬了那么几息的时间后,有人站了出来。
“楚王殿下提出意见,咱们也提出意见,这不大家正在讨论嘛。办法都是讲理讲出来的,楚王殿下未免太小气了些。”
这言外之意就是说他太小气,不讲理呗?
李夜璟悠悠的道:“看来北荒边境问题,靠着吴大人一张嘴就能解决,又何需本王献计?不如就让吴大人去跟北荒人讲理去吧。”
“你……哼,看来楚王殿下不光手中的兵器厉害,嘴皮子也相当厉害。我等无能,北荒问题就让楚王一力解决吧。”吴大人噎得满脸通红,气愤的败下阵来前,还得甩他一口锅。
楚王眼刀子扫过去。
吴大人这口锅甩得爽,就是不知道最终砸到的到底是谁。
李夜璟盯着吴大人冷讽道:“既然吴大人文武皆不能,还留在朝堂上做什么?添乱的吗?父皇,吴大人这么无能,干脆让他回家种地算了。”
吴大人面色大变,“楚王殿下莫要欺人太甚,下官不过说了几句话,怎么就被你扣上了无用的帽子?”
“啧,你无用的帽子是本王给你扣的吗?不是你自己说的,‘我等无能’,本王不知,你口中的‘我等’,指的是你自己,还是你和某一些人。”
他玩味儿地扫过某一些人,看得这些人心里发慌,纷纷低下头,坚决不能承认自己是吴大人口中的‘我等’。
吴大人气红了脸,咬牙切齿却是说不出话来。
只能扑通一声跪下,求君上做主。
“君上,看来楚王殿下断章取义也用得顺溜得很呐,他如此责辱臣等,分明就是没将君上您放在眼里,还请君上为臣等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