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婉兮看了看外头的太阳,估计了一下时间,转而对君上说:“父皇,再过一会儿四弟应该就能醒来了。”
君上心情复杂的点了点头,“楚王妃救治梁王有功,朕那儿有一幅刚画好的丹青,回头朕让王禄给你送去。”
叶婉兮嘴角一抽,又是丹青?
再好的东西一多起来就不值钱了啊。
不过,她还是恭敬的拱手道:“谢父皇赏赐。”
叶婉兮发现梁王嘴皮有些干,又低头对李夜璟说道:“让人去准备些水,一会儿四弟醒来应该会口渴。”
出了许多汗,他应该会想喝水。
不过,她晓得李宴琦暂时还不敢醒过来,他应该在等拜堂。
等吉时到了,拜过堂,他应该就会醒来了。
刚这么想着,王公公匆匆而来。
“君上,吉时已到。”
叶婉兮眉毛一挑,这是要拜堂了?
君上黑着脸,坐哪儿看着鸡拜堂?这高堂他是没脸坐的。
他长叹了口气,躺在椅子上无力的道:“朕担心梁王的身子,就不去看拜堂了。皇后,你去吧。”
白紫鸢笑容一僵,“君上,臣妾去……好吧?”
“怎么不好?一国之母去坐这高堂还不够吗?”
白紫鸢笑着应下,只是这笑容十分勉强。
君上觉得丢人,合着她去了就不丢人呗?
好吧,反正今日丢人的人多了去了,最丢人的又不是自己。
白紫鸢应下,便出去坐高堂去了。
君上转而看向赵首辅。
“赵卿不去?”
赵首辅同样无力的坐在椅子上,虚弱的摇头道:“老臣老了,怕是去不了,还望君上恕罪。”
李映月是十分看好李宴琦这门亲事的,毕竟单小姐的母亲是宁安郡主,哥哥是手握重兵的潼关守将,怎么也比以前那个景家女子强。
她知让单小姐与鸡拜堂委屈了她,便跟着白紫鸢身后出去了。
她要帮着安抚单小姐,给单小姐撑场子。
拜堂开始了,叶婉兮与李夜璟都知道李宴琦快醒来了,让人拿了热水过来凉着。
不知拜堂那边如何,宾客怎么想,宁安郡主又怎么想。
想来应该非常的精彩。
大概又过了一刻钟,宁安郡主气势汹汹的杀到。
不过,一看到坐在两边的赵首辅与君上,一身杀气又全都掩了回去,面上的不满却是毫无掩饰。
“皇兄,您让静儿与鸡拜堂,可让她怎么做好梁王妃啊,这不是要她的命吗?”
君上原本就不满这门亲事,看他们出丑他才高兴呢。
君上冷哼一声,当即就道:“如今堂也拜了,要她命了吗?”
宁安郡主:“……”
“哼,你只顾着心疼你的女儿,丝毫不顾朕的儿子,你看看琦儿,他如今也是你的女婿,你心疼他不?他都病得爬不起来了。”
宁安郡主这才转头看向屏风后,透过那薄纱,隐约能看到床上躺着一个人。
她心中咯噔一声,忙问道:“梁王他怎么了?”
要是梁王不行了,那她做的一切可都白费了呀。
平白的赔上她唯一的女儿,搞不好还会害得女儿守活寡。
是了,刚才她气呼呼的跑来,看到外头跪了一地的太医。
想到此处,宁安郡主心中打起了鼓,不安得很。
赵首辅叹了口气,苍老的声音满是无力感。
“已经给梁王用过药了,应该再过一会儿就能醒来了吧。”
宁安郡主心里稍安,又问:“那梁王不是什么大病吧?”
到底是不是大病,还得看他醒过来傻不傻才知道。
赵首辅不知,抬头看向叶婉兮。
叶婉兮说:“等一会儿四弟醒来才能知道呢。”
宁安郡主并不知道叶婉兮是救治李宴琦的大夫,看这一屋的人一声不吭的守在这儿,太医们却全跪在外头,心里又懵又害怕。
可如今也只能期盼梁王别得什么大病才好,不然就完蛋了。
“郡主还是安抚梁王妃吧,这里有我们就好。”赵首辅发话。
宁安郡主将视线移向君上,发现君上躺在椅子上闭着眼睛,根本不想理她。
她气愤的跺了跺脚,转而出门去。
她不但要去安慰和鸡拜堂的女儿,还得笑脸相迎的招呼宾客。
她这是作了什么孽哟,唯一的女儿出嫁变成这样子,怕是够大街小巷的人笑好几年。
等宁安郡主一走,床上的李宴琦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他终于可以醒了。
“咳,咳咳……”
屋中闭目养神的人,站着发呆的人,全都被李宴琦的咳嗽声惊醒。
“醒了?快快,璟儿,去看看可是你四弟醒来了?”
李夜璟恭敬的说:“是,父皇。”
他急忙到床边看了一眼,见着李宴琦睁开了惺忪的眼睛,他又风风火火的回来向君上复命。
“回禀父皇,四弟睁眼了。”
叶婉兮哭笑不得,李夜璟这一板一眼的样子简直与平时的他判若两人。
“王禄,过来扶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