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自家姐妹你要这么跟我客气,我都不好意思了。”
“好吧,我不说了。”她看了看远处,河边浣纱女络绎不绝,不时有船驶过,惊动了河中的水鸟。
这条河一如既往,她的内心却空得如那河水一般,随波逐流,不知会流去何处。
“玉琴,你快回去吧,一会儿外祖父他们该担心了。”
她看着湖面没有说话,却是感受到身边的罗玉琴坐立不安,不时的回头张望。
她知道她能来一趟景家不容易,还陪了自己这么久,更是不易,她要再不回去,一会儿罗家就得有人出来寻了。
“表姐啊,我走了你怎么办啊?”
让罗玉琴不安的,还是景诗韵没个着落。
“我?”她苦笑道:“我一个人,怎么都好办。”
罗玉琴却不这么认为,“一个人才不好办呢,你一个女子家家的,一个人,有家不能回,怎么才叫好办呐?我走了后,再去哪里寻你?”
景诗韵一抬眼,道:“我暂时住在前面那个客栈里,你要寻我的话,就去客栈寻好了。”
“前面那个客栈?”罗玉琴眺望远处,河对面确实有家客栈。
“就那儿吗?”她指着河对面道。
“对,就那儿。”
罗玉琴松了口气,“好吧,我记着了。表姐,那我先回去了,你也别在外头待太久,快些回客栈休息吧。我看你这脸色不好,你昨晚肯定没有休息好。”
景诗韵轻轻勾了下唇,“好。”
罗玉琴忐忑的离开,一步三回头。
见到她终于离开了河边,向对面的客栈走去,她才放下心来。
罗玉琴心里闷闷的,很不舒服。
她不觉得景诗韵执拗的退婚有什么错,哼,就梁王那草包,除了投胎投得好,又有什么好的?别说什么都好的表姐了,连她罗玉琴都看不上他。
她劝表姐说他还行,那都是为了安慰她。毕竟对她们来说,真的没办法反抗皇家的人,除了接受还能怎么着啊?
说来说去,都怪她们后台不行,瞧瞧人家叶婉兮从小到大闯了多少祸呀,不都被丽妃娘娘给她摆平了吗?
……
“阿嚏!”叶婉兮打了个喷嚏,不知谁又在念叨她。
她将准备好的礼物包好,推给雀儿。
“等天黑了你再去,穿得朴素点儿,从王府后门出去,低调些,知道么?”
雀儿忙不迭的点头,“大小姐,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戴着斗笠,定不让人认出我是楚王府的丫鬟。”
叶婉兮笑了笑,“大可不必如此,只要别太高调,让人觉得咱们是顶风作案,差不多就行了。”
“好,我知道了。”
景夫人死了,叶婉兮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应该让人去送份礼,让丫鬟替她给景夫人磕个头才是。
不说旁的,他们叶家与景家祖上都是沾亲带故的,跟着太祖皇帝打天下的时候,那都是有着过命交情的生死兄弟。
世事无常,谁又能知道转眼间景家落魄得比叶家还厉害了呢?
等傍晚时候,雀儿拿着礼物从后门离开后,叶婉兮又叫何花叫过来,让她去寻一下景大小姐,看她可有落脚之处。
吩咐完何花,一转头,就看到李夜璟站在门口。
他今儿回来得比往日早了一些。
“这么早啊?”她随口说了一句。
“嗯。”李夜璟应声,走到屋里,脱去了外袍。
“父皇已经盯上你了,你还敢管闲事?”
叶婉兮淡淡道:“这都是小事,他们都知道我没什么朋友,景诗韵算一个。她出事了,我关怀一下也算人之常情,父皇不高兴顶多也不过骂我一句,他要真对付我,肯定不会是因为我关怀景大小姐。”
李夜璟笑了笑,“你倒是活得透彻,看来你已经看得很明白了。”
叶婉兮一顿,叹道:“还有什么不明白?鲁王接了李映月回京城后,就再没出现过。可是现在正是父皇还有你,对付赵氏的关键时刻,父皇不让鲁王出来帮忙,反而让他回家躲着去,这意图不是很明显了吗?你,老四,还有几个小弟都是炮灰,正主是老大。”
叶婉兮毫不避讳,赤裸的将事实真相说出来,让李夜璟面色十分难看,心里更是不好受。
“哼。”
他冷哼一声,粗暴的脱去了这身让他闷热难受的轻甲。
叶婉兮也没闲着,忙拿了一身玄色丝袍过来。
宽大的衣服让他觉得舒服了许多。
“赵家已经注意到老大了。”李夜璟系着衣带说道。
“那又如何呀?鲁王只要不与赵家正面冲突,他们就没道理将最快的刀子对准他。可咱们不一样啊,咱们已经参与了赵皇后的寻找,赵家知道有一帮人是你派出去的,他们能不盯着咱们才怪。”
李夜璟郁闷的揉了揉眉心,如果母妃真的非正常死亡,而是赵氏所为,他身为人子,明知父皇有意拉他下水他也不得不下水,总不能眼见着赵氏死在外头,母妃的死成了一桩悬案吧?
关键是这赵氏忒能躲,两个多月了,他们像是在这个世上消失了一般,连劫走她的人是属于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