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在看到她给别人绣香囊的时候,还会这么难过呢?
正这时,哗啦啦的声音,一捆柴火散开,落地。
李宴琦被惊醒,忙转头往洞口的方向看去。
他看到寻了许久,那个日思夜想的人。
她穿着本色的粗布衣裙,像个远离城中喧嚣,隐没与山林的仙人。
站在洞口,一脸震惊的看着洞内的人。
“诗韵,我……”李宴琦突然不知说什么好,看她有家不能回,他一脸愧疚,又不知所措。
“我知道我不应该来寻你,是英国公托付我来的,景夫人病了,很严重,她……对不起,我知道我不该来的。”
他是那么卑微,说得那么小心翼翼。
手足无措,坐立不安的样子,看得人一阵心酸。
景诗韵放下手里的柴刀,缓缓走进洞内。
她一如既往的端庄,娴静,行至他跟前,行了一个标准的万福礼。
“梁王殿下,许久不见,您可安好?”
李宴琦愣住,张了张嘴,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听说了,您这些日子里受我父亲所托,一直在四处寻我。真是抱歉,给你带来这么多麻烦。”
李宴琦一个激灵,忙道:“不不,不麻烦,要说抱歉的是我才是,若不是我,你也不至于有家不能回,最后沦落至此。这些事,其实都是我应该做的。”
景诗韵摇头,看着这样的梁王,她心中越发的愧疚。
“不是你的错,现在这样,都是我活该,是我自己造成的。”
李宴琦慌乱的道:“不对不对,是我害了你才是。诗韵,对不起,要不是当年我去求赐婚,你们家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你也可以嫁你喜欢的人。对不起,诗韵,都怪我自私才将你害得这么惨。”
景诗韵鼻子发酸,先前她被谢东宸辱骂的时候她都没有此时这么难受。
他为什么要这么好?他为什么不像欺男霸女的纨绔子弟?
遇到被羞辱退婚之后,他应该恨死了她,想竟办法报复才对,如此,她也不会对他心存愧疚。
“梁王殿下……”
所有的委屈与悔恨,在这一刻终于忍不住了,眼泪如决堤的洪水一般大颗大颗的落下来。
李宴琦瞬间就心慌了,“诗韵,你怎么哭了?你别哭,你别哭啊。”
他不知怎么安慰她,甚至不敢触碰她,只急得围着她转。
转了两三圈,才反应过来,从怀里掏出手帕给她。
“诗韵,给。”
害怕她嫌弃,他又急忙解释道:“干干净净的,我还没用过。”
景诗韵接过他递过来的那方手帕,紧紧的握在手中,却没有用上。
李宴琦在她旁边蹲了下来,显得手足无措,小心的安慰她。
“别哭了,你有什么委屈告诉我,谁欺负你,你也告诉我,我肯定会帮你的。”
“若是……”他一想到让她难过的极有可能是他自己,李宴琦又苦恼的抓了抓头,小声的对她道:“是我欺负你的话,我,我也帮你报仇好不好?别哭了。”
说着,他就用力的给了自己一巴掌。
景诗韵忙停了下来,“哎,梁王殿下你别……”
李宴琦笑了起来,“那你别哭了。”
“好,我不哭了。”她擦干了眼泪,抬眼看着这个简单得一眼就能看到底的人,又露出一些担忧之色。
“梁王殿下,我难过不是因为你,倒是你,应该多长些心眼儿才好。”
“什么心眼啊?”李宴琦笑道:“我有心眼儿的呀,当初怕你被别人抢先了去,才会坏心眼儿的去找父皇赐婚,因为我知道父皇赐婚之后,没有人敢反对,那些围在你身边的那些人,也不敢再打你的主意了。”
景诗韵愣了愣,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我要小心身边的人。”
“小心身边的人?”李宴琦有些糊涂了。
景诗韵欲言又止,那些事是她的猜测而已,没有证据,她也不敢透露态度,因为一个弄不好,可能引来杀身之祸。
“怎么了?”
李宴琦满心都放在她的身上,见她神情变幻莫测,又眉头紧蹙的样子,便以为她又遇到了什么难处。
“你选择躲起来,是不是担心那些流言蜚语啊?你放心,你回去之后,京城里不会再有流言蜚语伤害到你,我保证。”
景诗韵抬起头来,有些感动,又有些无奈。
“我……不是。”
“那是为什么呀?”
景诗韵摇摇头说:“没什么,总之,梁王殿下,你要小心。”
“小心什么?小心谁?”
“小心……”她不敢说,猜测也不一定准,她需要去认证自己猜测的真假,“你身边的,你的亲人,可能在算计你。”
“什么?”李宴琦越听越糊涂。
“而我……”她让自己离他远一些,“梁王殿下,你不要将太多的心思放在我身上,我可能只是人家要对付你的棋子,你越是将心思往我身上放,想对付你的人越高兴。”
李宴琦听得云里雾里,完全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身边的亲人,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