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朝——”
群臣跪拜,山呼万岁。
瞌睡中的凤墨深一个激灵。
“走了走了,退朝。”
皇上还没走,摄政王先没影了。
对于他的反常举动,大家似乎已经见怪不怪。
宫门口,凤墨深钻进马车。
“回府。”
他将耳朵里的两团棉花挖出来,随手一扔,嘴里嘟囔着:“一群各怀心事的狐狸,说句话都要在心里琢磨个七八十遍,好烦。”
凤墨深揉了揉脖子:“常安,一会儿路过宝和斋,别忘了买两盒点心。”
常安回了一声是。
【王爷这癔症好不容易好了,怎么又开始喜甜食?】
听到常安的心声,凤墨深兰花指扶鬓,因为你家主子的身体里住了个美娇娘!
马车停下,常安去买点心。
凤墨深闭目养神,伸手摸回扔掉的棉花,塞回耳朵里。
人多,耳朵痛。
没一会儿,帘子被掀起,凤墨深听到动静悠悠出声:“这么快?宝和斋今日生意不好?”
“苏长婳!把本王的身体还来!”
咬牙切齿的柔声传来,凤墨深,不,应该是苏长婳睁开眼睛。
“啊!”她惊叫一声,伸出的兰花指激动地颤抖:“你你你你……”
苏长婳震惊的说不出话,古代装束的自己?女的!
半月前,美女屠夫苏长婳被猪撞入水池中,醒来就变成了凤顷国的摄政王。
女变男身,一个爱杀猪,一个好杀人。
真是个天大的玩笑!
于是,苏长婳开始了寻找回去的办法。
跳河,本能浮上水面。跳楼,房顶太低。服毒,终于翘辫子,睁开眼一群黑衣人跪地请罪,还意外收获听人心声的本领。
苏长婳指天大骂,终于被属下敲晕,最后被御医断定为癔症。
深知一切无法改变的苏长婳只能接受自己变成男人的事实。
半月有余,如今面前的女人又是怎么回事?
啪!
兰花指被拍掉,女子秀眉紧簇,泪眼朦胧,声音止不住地颤抖:“苏长婳,你给本王男人点!”
“噗!”苏长婳猛眨眼睛,伸手掸了掸自己的玄衣蟒袍,昂头问:“咱俩到底谁女人?”
此话一出,凤墨深更加恼怒,上前就要掐苏长婳的脖子,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掉落。
苏长婳见状大手一捞,顺便解下腰带,三下两下便捆住两只纤纤玉手。
“放肆!”凤墨深梨花带雨,眼中怒气尽显,却没有任何威慑力。
“呀!”苏长婳连忙为凤墨深松绑,“嘿嘿,绑猪绑习惯了。”
“你说本王是猪?”凤墨深抹了一把泪,实在惹人怜。
“哎呀,好了好了,我说错了,你别哭啊,一个大男人……”苏长婳突然闭嘴,神情忧郁,“差点忘了,我现在才是男人。”
凤墨深一听更加生气,泪水如珠串一般,怎么也擦不掉。
【该死的眼泪!】
“说,怎么换回来!”
“我怎么知道!”苏长婳一听急了,整个人如炸毛的公鸡,“你以为我想当男人?就说站着尿尿这件事我就适应了半个月,好几次差点尿裤子!”
一想到每次蹲下才发现多了点什么就头疼,站着就算了,还得扶着,啊!
“你!”凤墨深瞬间脸色爆红。
见他如此反应,苏长婳奇怪:“你脸红什么?我还没……”
【一定不能让她知道本王站着尿了裤子。】
“什么!你竟然尿裤子?”苏长婳惊呼出声。
面对目瞪口呆的自己,凤墨深更是无地自容。
“哈哈哈……”苏长婳突然大笑出声。
爽朗的笑声传到马车外,百姓虽好奇,但却自觉躲远。
摄政王喜怒无常,残暴冷血,这是整个凤顷国都知道的事,可不能自找麻烦。
马车里的凤墨深突然抬头,精致的小脸如煮熟的大虾,羞愧、窘迫又震惊。
【她能听见本王在想什么?】
笑声戛然而止。
苏长婳立刻恢复男人本色,正襟危坐。
“那个,你是怎么变成我的?”
【本王沐浴睡着,醒来便在苏府的莲花池中。】
“哦,那还好,我是杀猪时被猪拱进了水……池。”
苏长婳看向蛾眉紧蹙的凤墨深,刚刚这家伙好像没张嘴。
“你能听到本王的心声。”凤墨深肯定说道,惊悚之感早已退去。
【互换身体已是诡异,能听人心声又有什么奇怪。】
见秘密暴露,苏长婳也不装了,王爷的气势骤然而起,言语里却多了几分俏皮。
“是啊,不然这半个月我怎么帮你对付那群老狐狸,又怎么哄孩子?你那个皇上侄子,明明什么都懂还故意装傻,你说气不气?”
“废话……”细语轻声出口,凤墨深尴尬地咳了一声,“咳!废话少说,到底如何才能换回来!”
“我哪知道?我也不想从这么一个绝色美人变成臭男人啊!”
苏长婳双手托腮,痴迷地看着自己的古装造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