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不方便的,要不是用雪球容易砸出脑浆来,其实捏雪球也是一样的。”
李宝儿一张嘴就忘了要藏拙的事儿,话说出口了才觉得自己说的太嚣张了,立即干笑着补救道,“不过用雪球万一没砸死人,回头打扫战场的时候,有人诈尸爬起来就不好玩了。”
众人:“……”那不是不好玩,那是要死人的。
“那就捏冰椎吧。”殷文远可不敢拿这个开玩笑,当机立断道:“回头把装粮食的马车和这些天腾出来的粮袋都用来装冰椎,大家多捏一些带着,等到了边境,都给宝儿当暗器使。”
回大梁援助殷宏飞作战这么大一件事,就在几人这三言两语间定了下来,众人只等着暴风雪停了就回转大梁,却没想到这阵暴风雪一连下了两天三夜才停。
若非李宝儿派了人盯着二楼的五个冰屋里的通风口,时时让人清理积雪,确保五个通风口畅通无阻,只怕这五个通风口也要被积雪给淹了。
天气放晴之后,冰屋的各个出入口全都被冰雪给冻住了,李宝儿挑了一队人带着绳索从二楼的通风口爬出去,看到的却是这一辈子都难以见到的绮丽景色。
连日来的暴风雪给草原铺上了一层厚厚的雪毯,李宝儿垒砌冰屋时设计的楼层高度是一层两米,现在连二楼的冰屋都被积雪给覆盖住了一半,粗略估计积雪足有三米多厚。
四周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每个方向看到的都是一样的雪景,若非天上还有个太阳,不然只怕连东南西北都要分不清了。
殷文远跟在李宝儿身后从冰屋的窗口爬出来,看着这样一副雪景却只觉得背脊发凉,“宝儿,咱们暂时只怕回不了大梁了。”
这草原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连个参照物都找不到,他们快马深入草原这七八天以来,只怕已经离大梁边境几千里之遥了。这样厚的积雪,就他们这点儿人手,能在十天半个月里清出条路来回大梁就阿弥佗佛了。
“回得了的。”李宝儿自信说完,也不管殷文远等人怎么想,转身就又钻回冰屋去了。一众原本就已经被这满地的积雪给震住的将士们,看到她这动作都不禁呆住了。
他们上来之前接到的命令是让他们听从小李大人行事,现在小李大人回去了,难道他们也要跟着回去?
看看殷文远站在那里没动,一个士兵壮着胆子凑上去问,“世子爷,咱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殷文远看了他一眼,只说了一个字,“等!”
等什么?等谁?要等多久?
士兵一脑门子的问号,可一触及殷文远深幽的眼神,他连半个字都不敢吭,就缩着脖子退到角落瑟瑟发抖去了。
不过李宝儿也没让众人久等,她下去从雪撬的车厢上拆了一块车壁下来,就回来了。
三米多的积雪对她来说并没有妨碍,可对普通人来说确实是个极容易出事的危险之地,所以她决定助那些将士们一臂之力,用最快的速度为他们清出一条通向冰屋下层的路来。
虽然给冰屋拆门的事儿,她自己一个人也能包圆了,可冰屋里明明有那么多人,而且一个个还都是人高马大的汉子,凭什么要让他们歇着,让她一个小姑娘忙着呢?
李宝儿觉得她虽然领着王府的月银,可镇北王给她的任务是贴身保护王妃的安全,而不是给他的儿子和他那三千多个手下做老妈子。
所有她为什么要给那三千多汉子当牛做马呢?
有活儿大家一起干,才公平嘛!
殷文远看到李宝儿小小的个子扛着块巨大的木板从冰屋里出来,错愕、心疼的同时,也明白了她想干什么。
这小姑娘的强大是毋庸置疑的,他虽然没有概念她要是肯出手,会做到何种程度?不过能为他们省去不少事情是肯定的。
但不管是处于私心考虑,还是身为上位者从大局出发的考量,殷文远都不想让李宝儿这样“事事亲力亲为”。
所以他直接挡在了李宝儿面前,伸出手道,“宝儿,把木板给他们吧,清理积雪这种粗活儿应该让男人来干。”
“我没想帮你们清理积雪。”李宝儿灵敏往旁避开他的手,径直踩着积雪“咯吱咯吱”的往前走,一边头也不回的淡声道,“我是怕你们不清楚冰屋的边缘在哪儿,一脚踩空了摔死,所以拿块木板来帮你们把路压出来。”
这话说的……虽然是事实,可也太扎心了,有没有?
在冰屋外排排站的一众将士们,脑子拎得清的只觉得羞愧难当,感觉自己连清理积雪这种事都办不好,太过丢人了。
脑子拎不清的,则暗自埋怨李宝儿这是有意刁难,明明自己就能做好的事,偏还要拉着他们来受这份累。
不过李宝儿就不是个会一心为别人着想的圣母,她向来只遵照自己的意思行事,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可不是别人觉得她该干什么,她才能去干什么。
将整块木板垫在脚下,李宝儿就跟是在玩滑板似的脚下轻轻一带,就控制着木板随着她整个人高高跃起,等力尽下落时,瞬间就“咯咯吱吱”的将那厚厚的积雪给压平了。
所有人都惊呆了,张口结舌的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
小姑娘与那块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