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水晶肴蹄吃个不停的苟东赐看好大门,这才走回了包厢,也不再坐下,而是低头点了根烟,一手撑在椅背上,就这么看着酒足饭饱的小两口,笑道:
“唐主任,白天我让你查的事情
你查了么?这次请你们小两口吃宵夜,严格说起来,不是我有事儿要求你们,而是我打算帮两位一把!”
楚城幕话音刚落,唐柔都还没来得及搭话,刚刚还一口一个兄弟的李靓就嗤笑出声,就这么歪着脑袋,还很夸张的用尾指掏了掏耳朵,看着楚城幕,带着几分淡淡的嘲讽,细长的双眸带上了几丝阴冷,笑道:
“兄弟莫不是酒喝多了?这里是江州,你帮我?哈哈哈,你凭啥子帮我?该不会是我一口一个兄弟,就真给你脸了?你一个不知从哪来的小商人,居然开口就说帮我?小老弟,下马威可不是这么用的。”
言罢,李靓端起身前的酒杯就是滋溜一口一饮而尽,眉宇间尽是说不出的嘲弄和鄙视。
虽说李靓自己在江州混得不咋地,可有李朝援这么个三叔在,在他内心,可自始至终都把自己当做了高高在上的衙内,现在混得不好,只是时运不济罢了。
现在是2005年,商人的地位虽然比起刚刚改革开放那会儿已经提高了不少,可在这个官本位的国家,尤其还是封疆大吏的侄子,李靓在不清楚楚城幕底细的情况下,说出这么一番话,虽然狂妄,倒也还正常。
可李靓这糊涂蛋不清楚楚城幕的底细,唐柔却很清楚,更别说今天中午楚城幕和她打过照面以后,她还特意回家查了查对方的资料。心知以楚城幕的经济实力和在互联网届的地位,哪怕是真的去了省委,也会成为自己那个便宜三叔的座上宾。
眼看这刚刚才说了一句话,自己这草包丈夫就把天往崩了聊,唐柔忙把自己面前的酒杯倒满了白酒,几步走到楚城幕面前,打起了圆场,说道:
“楚总你别介意,我家老李的酒量浅,喝了几杯黄汤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我来陪您喝一杯,就当我表示歉意……”
李靓闻言,还不等楚城幕说话,又说道:“媳妇儿,你这么给这小批阔面子干嘛?”
小批阔在蜀州话里算是很蔑视人的话了,大概的含义就是崽子。
唐柔虽然听不懂蜀州方言,但还是能听出丈夫口中的语气,闻言差点急得眼泪都掉了出来,也顾不得在外人面前照顾李靓的面子,冲他大吼了一句,道:
“姓李的,你到底要给我闯多少祸?你给我闭嘴!”
刚刚喝得有些到位的李靓见媳妇儿发飙了,忙缩了缩脖子,只敢恨恨的看了楚城幕一眼,却不再敢说话,俨然一副十足的气管炎。
在李靓把“小批阔”三个字说出口的时候,楚城幕浅色的眸子就突然变得平淡如水。
见小两口终于争执完了,楚城幕也不打算再
说什么,把刚点燃的烟头按灭在了烟灰缸里,淡淡的看了李靓一眼,就准备转身离去。
送上门的富贵抓不住,难道还非要自己强行喂嘴里?不通过这小两口,大不了自己费点劲,让老陈想办法把这个包袱捅出去就是了。年底自己的微博就会出世,还真当这事儿非得干得这么细致不成?
可就在楚城幕转身的刹那,唐柔却已经走到了他身后,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袖,楚楚可怜的说道:
“楚总,留步,是我家那口子不对,我向你赔罪了。”
言罢,唐柔直接换了个喝水的茶杯,把之前的小酒杯丢掉了一边,拿起白色的茅台瓶子,咕咚咚往能装下二两白酒的茶杯里倒满了白酒,当着楚城幕的面儿,一口气把二两白酒全咽了下去。
楚城幕见状,不由微微叹了口气,低头看了一眼身前这个因为喝酒太急,正努力的咽着喉咙强压下胃里翻腾酒意的小少妇。
见她脸色绯红,眼睛里水光更是差点溢了出来,楚城幕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站住了脚步。
见楚城幕终是没有走出包厢,却还是不肯开口,唐柔以为自己的歉意还不够让对方满意,于是又拿起饭桌上的白色酒瓶,就打算对嘴吹去。
楚城幕见状,不由侧头看了一眼从唐柔开始喝酒就已经陷入了呆滞状态的李靓,冲已经往嘴里倒了一口白酒的小少妇摆了摆手,道:
“任谁有个在江州做省委书记的三叔,都有资格这么嚣张,只是我这人嚣张惯了,就见不得……”
“咳咳咳……”
“啪……”
伴随着一声猛烈的咳嗽声,唐柔刚喝了一口的白色酒瓶在地上摔了个四分五裂。
因为着急把酒瓶从嘴边拿开,酒瓶里的茅台更是把小少妇的轻薄高领t恤都打湿了大半。黑色的t恤沾了酒,瞬间变得有些透明。
在楚城幕的视角下,倒是把女人那高耸碗形的山峦,看了个一清二楚。
“你,你是怎么知道?”这次说话的不是唐柔,而是一直老神在在坐在饭桌边上,自始至终都没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