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菀凝被小鹤这句话弄得直愣愣的,松开了他的手,整个脸扳了下来。
“你、觉、得、我、嫌、弃、你?”
她一字一句开始质问对方,黑着脸看着小鹤,想知道他为什么这样想?
从始至终她都没有这样的想法,看着他脸上的疤痕只觉得心疼,也知道这个伤痕跟了他很久。
这伤一看就是人为的,她找不到他有什么样子的过去,想给她一个新生有错吗?
就连小鹤第一次到萧家的时候,大家都好奇他的脸,这是他跟别人不一样的地方。
萧菀凝知道他肯定因为这件事情自卑,每次都摆的一脸酷酷不在乎的样子,事实上真的是这样吗?
他也有自己的喜怒哀乐,也会因为好吃的变的心情好,为什么就非要藏在面具下才能生活呢?
明明这脸根本不差!为什么觉得毁了才好看?
她觉得可惜,这才花了大价钱才给他从系统那边买药,得到的居然是一句嫌弃。
谁能接受?
感受到萧菀凝的怒气,小鹤一下子就怂了。
拉住萧菀凝的衣摆,语气立马软下来,心里之前的念头也消散,“没……你别……”
“算了,你就当我好心当成驴肝肺。”萧菀凝冷漠的打断他。
把手里的药水放在小鹤的手上,萧菀凝没有看他,直接去脱了自己的外袍,准备开始睡觉。
“我累了,你自己涂药吧。”
上|床之前,背对着小鹤又补了一句:“明日我大哥不在,你直接搬过去吧,反正我嫌弃你,你也知道。”
原本她害怕小鹤对自己上心,现在完全不用担心。
你看,对方也是这样想的,这个误会完美,她直接坐实。
这些日子一日比一日冷得很,他们的屋子里面也点上了好的炭火,不起烟,温度刚刚好。
萧菀凝熄了灯,小鹤在黑暗中自己给自己上药,不敢麻烦他。
等他上了床榻后才发现,这个床是真的大,还有两床棉被。
这下再也找不到理由抱着她入睡,也不用相互倚着入眠,两个人中间有了一条明显的三八线。
期间小鹤也不是没有要蹭过来的时候,她直接冷着声音开口:“别过来,我嫌弃你。”
他直接僵在原地。
话是他说出口,现在受罚是应该。
不知道是不是药水的缘故,小鹤晚上又开始做了一场噩梦,比上一次清晰,他似乎看到了自己,又不太真切。
梦里的东西太过残忍,醒起来只觉得很痛,其他的全部都忘记了。
头很疼。
萧菀凝还没醒,整个后背都贴在墙上跟他保持距离,好像是昨夜的对话真的让她寒了心。
原本以为她能够消气,小鹤没想到萧菀凝一整天都没理会她。
第二天萧菀凝依旧黑着脸,倒是给他一如既往做好了饭,对谁都是带着笑意的,唯独他。
他从镇子上回来的时候带着银子,萧菀凝接过之后给了他一两。
“我发现你在我这里干活也没有工钱,以后就每日都给你这么多,到时候要离开也有傍身的银子。”
她说的冷淡,小鹤知道她在赶自己走。
“你别生气了。”
他只能说出这样的话,想要跟萧菀凝服个软,想要跟她像以前一样过日子。
只不过对方没领情,又补了一刀,“我买了新的棉被,也给你铺好了床,从明天开始你就去我大哥的屋子睡。”
也没给小鹤回答的时候,萧菀凝直接离开了。
家里的谢诗雨和小瓷也感觉到两个人似乎吵架了,但是插不上话。
萧菀凝不用说,每次一聊她就说自己很忙,很多活要干,找了理由逃走。
小鹤是一个闷葫芦,谢诗雨问也问不出什么,他只说这件事情他来办,就离开了。
这两个人似乎对此避而不谈,谢诗雨只觉得头疼。
萧菀凝之前按照自己的回忆做了很多咸鸭蛋和皮蛋,又弄了三倍的价格让老李和王屠夫在摊位售卖,一下子利润翻了倍。
天气渐冷,她开始庆幸自己隐居二线,不然现在早起要出门,估计这皮肤得变得糙死了。
在自己的系统买了一点冬天用的面霜,再让木匠给她做了几个小木盒,把这些东西分到谢诗雨和小瓷的手上,让她们涂一涂。
当然萧如瑄也有一份,她弄了护手霜,让自己的大哥别像以前一样得了冻疮。
小鹤自然也有一份,他回到自己的屋子的时候就看到桌子上有萧菀凝放的药水和护手霜。
这一次的梦比以往更加真实,他记忆开始慢慢恢复起来。
看着萧菀凝放在床前的药水瓶发呆,是不是这个是恢复记忆的药水?
他很想问她从哪里得到的,但是没敢开口。
清晨的时候去水缸看了一下脸上的伤口,最深的那个也淡了不少,一些细小的疤痕完全消失。
小鹤有点不可思议的摸了摸伤痕,突然觉得有一种如获新生的感觉。
就像萧菀凝对他说的:你可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未来。
突然明白自己那天说的话是多么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