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摇晃不堪，小鹤沉着的脸越来越黑。
只是最后不是他出手，出手的是萧菀凝。
晕车不代表自己眼睛是瞎的，直接抱住小鹤的腰，借力挪到了另一边，抓住了大婶的手。
“我说大婶，你有点过分了吧？”
马车上是颠簸，也不至于每次都借力撞过来，惹得她也跟着被撞。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哎呀，你说什么，大婶我也是晃得晕，怎么就过分了？”
大婶脸色一青，嘴上说的话倒是没有任何一丝悔过之意。
面对这种倚老卖老的人，最喜欢做的就是碰瓷，萧菀凝不会跟她硬碰硬，直接饶过她。
她对着前面的车夫老李喊了一句。
“老李，让她下车，我多给你十个铜板。“
这一说，大婶直接不乐意了。
“你这贱人怎么说话的？我是花了银子上车的，你凭什么让我下车？”
似乎害怕老李真的会答应她，大婶连忙扭头去跟老李说话。
“我可是常客，坐你马车也有好几年了，你可不能狼心狗肺啊！”
这些年她一直在老李这边坐马车进镇子，眼前的人眼生得很，心里有了一丝把握。
“狼心狗肺？你在车上轻薄我相公，你才是如狼似虎的饥渴大婶吧？”
萧莞凝听见对方打感情牌，气的吐血。
村里的人最喜欢讲的就是面子，天天用道德绑架捆绑别人，是萧莞凝最看不起的。
说得好像是一家人，非帮不可一样。
大婶也发现萧莞凝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开始嚷嚷起来。
“你这臭丫头嘴巴还挺厉害，我说了不是故意的，你还死咬着不放了，污蔑谁呢你？”
说完就拽着萧莞凝的衣袖，一副要跟着她打起来的架势。
小鹤不太会说话，但是不代表就袖手旁观。
他不喜欢跟人亲近，当大婶伸手想要扯萧莞凝头发的时候，把手当成刀，狠狠劈开。
练武之人从来不会对老弱妇孺和女子下手，这让小鹤迟疑了一秒。
可是也见不得萧莞凝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被人欺负，力道只用了一分。
就算只是一分，也让大婶疼的死去活来。
事情开始闹大起来，老李不得不停下马车。
老李扫了一眼马车里面的人，最后目光落在萧莞凝身上，问了一遍。
“娘子真的愿意多出十个铜板？”
“这是自然。”萧莞凝从小鹤怀里出来，对着老李补了一句。
“我以后每次上你的车进镇子，都出十个铜板，但是不许她在。”
她自然值得是那个无耻大神。
萧莞凝活了那么久，没见过那么无耻下流的，以往都是男人才会做这些不耻之事，没想到女子也能有这样不要脸的行径。
其实这个事情老李也知道一些，以前没多注意，只觉得男女之间交往，怎么说都是女子吃亏。
偶尔有男的来和他说过这些事情，但是不好解决，也就没有多计较。
他毕竟是做生意的，客人越多越好，现在事情闹成这样，也不想白白损失太多。
没想到面前的小娘子竟然愿意出十个铜板让她下车。
且不说之前她给钱利索痛快，现在这个做法也让他觉得舒服。
听到老李说银子，萧莞凝立马从袖口里面掏出十个铜板送到老李手上。
“我向来说话算话，车上其他五个婶婶也可以作证，到时候别说我吹大牛。”
说完，萧莞凝狠狠瞪了一眼在一旁不敢吭声的揩油大婶。
她把小鹤紧紧攥住，就像是老鸡护小鸡一样。
其实老李也没想到这个穿衣破旧的小丫头能拿出那么多银子。
他从不带有色眼光看人，这附近村子要想进镇子都坐他的车，一直以来价格都是一样从未改变。
只不过东西多，钱就相应加一个人铜板，也不算过分。
眼前的大婶跟他关系一般，也不是本村人，只能说眼熟。
但是做法实在是流氓，他现在发现了一个更大的买卖，直接把她赶下车。
身边其他人也在附和这件事，说老李说得对。
有一个看着比萧莞凝大几岁的姑娘也开了口。
“这个大婶也是惯犯，上次我弟弟跟我上镇子也是坐着李叔的马车，她也是这样路上依着我弟弟。
那才十二岁的男孩子都下得去手……”
说到这里，女子赶忙闭上了嘴，不愿意多说。
这些话题敏感，这几个村子相连在一起，很多事情都是相同的。
无论男女，总归对未来印象不好。
萧莞凝看着她急切的自责，不由得握了握她的手。
“没事的，男孩子终归是坚强的。”
安慰完，萧莞凝给她手心放了两个铜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