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2年,9月1日。
这一天并不是什么大日子,不是特殊的纪念日,哥廷哈根上下一片祥和,国内外也没什么大事件爆发。
但凃夫觉得值得纪念,因为这一天是他正式入学的日子。
同样巧合的也是苏菲去哥廷哈根报道的日子。
两家同在国都哥廷哈根的顶级高校铆足了劲,都在同一天举办开学仪式。
据说,每年这时候相互邀请些社会名望高的大人物来学校助威,压过对方的风头,证明自己才是拜亚第一高校。
但这跟凃夫关系不到,这天一早他便收拾好行李在中央车站等候准备出发。
维勒多距离哥廷哈根有三十公里,即便做蒸汽火车也要一个半小时,如果不是因为密斯卡史塔克大学坐落那里,恐怕也没人会关注这个偏远小镇。
来到哥廷哈根的半个月,好不容易见识了大城市的花花世界,再被贬到一座乡镇上大学,并且要在那里待上四年,温斯特小姐之前一些带地域性的讥讽话语立刻浮上心头。
尤其是乘坐蒸汽火车从乡间穿插时,眼前的高楼大厦,蒸汽科技感十足的现代化大都市一晃而过,只剩下成片光秃秃的土地,高大的建筑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降低。。
好在,即便工作忙碌的伊森叔叔也陪着凃夫一块去到维勒多小镇。
尽管最近他和安菲儿婶婶在忙着开火锅店的事,却也没有忘记最重要的事,今天一大早安菲儿婶婶便把苏菲送到了哥廷哈根大学,叔叔也不偏心的抽空来送了他一程。
亲如父子的叔侄一路上随意谈论着将来的将来的一些计划,伊森叔叔不时的提点凃夫所学的专业和导师之类的事,千叮咛万嘱咐希望他不管什么时候都要将安全放在第一位。
“嗡!”
众人所乘坐的那头钢铁巨兽停止吞吐烟雾后,滚滚车轮被刹车闸强制停下,停到了一座写有歪歪扭扭“维勒多小镇”几个字母牌匾的小型车站。
的确是一座不大的小镇,在沙尘之上遍布着低矮的教堂、平庸的楼房,宽广的牧场上还有些牛羊往来,畜牧们对那庞大的机器早已见怪不怪,始终低着头在田间吃着稻草。
从未离开过小镇的年迈老农在田间用好奇目光打量着看了无数遍的钢铁怪物,对车上下来的乘客们送出灿烂笑容。
车站外稀疏等候的人群中吐字时总是带着一些本土乡音,话语快速而含糊。
维勒多本土带来的原生态观感着实让人从繁华大都市到来后一下难以接受,老旧的街景使人觉得这里与之前繁华的王都简直成了两个世界。
就像天堂和地狱之间的差别一样大。
单单是车站的规模就比哥廷哈根比较差了许多,只能容纳百十人的站台。
凃夫下车站时也看到了不少背着书包的学生,他们大多也都是由家长送来,多是些家庭条件不错的孩子,从哥廷哈根到达维勒多小镇后立马抱怨起来。
“天哪,这是个什么鬼地方。”
“我仿佛回到了五十年前。”
“我一定会被我哥大的同学嘲笑死的。”
来此的学生们没几个有好脸色,嘴里装满了说不完的抱怨。
“我的钱包不见了。”
这时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声,顿时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可这班车的人数实在过多,加之人流量密集很难找到丢失的东西。
凃夫自动开启猎人感官覆盖车站,一下便注意到人群中好几个专门从事盗窃的扒手,几人一组分工有序作案。
这时,车站维护秩序的铁路警察终于张口了,似乎已经对对这种情况见怪不怪:“各位乘客,请小心保管自己的个人财物,千万注意向你们搭话的本地人,无论说什么都最好别相信。”
他的话已经说得足够直白,
凃夫倒也没有多管闲事,像这样的团体多是一伙的,如果被他们记住脸免不了日后被骚扰生事。
那些被偷窃或者欺骗的学生或者游客,就当是来此上了一课。
一路上类似被偷被骗的事可不少,凃夫向外走时还见到街边路上本地小贩,编织一条一条彩绳之类不值钱的玩意,故意套在你手上后也会朝你要个几克朗。
还有故意装作残疾人士的家伙上来管你要钱,一旦拒绝便骂骂咧咧,健步如飞的寻找下一位冤大头。
甚至是外面一些私人马车的车夫,见到来者是生面孔也会故意抬高比平时贵几倍的价格。
刚刚在车上就听座位旁常来的乘客表示这些都不算什么。
一些开着蒸汽车的人好心表示愿意主动他们捎一段路,一旦有人上车后便开到某个偏僻的荒郊野外以十倍的价格强制收车费,不给足钱便扔在那边。
本地人脾气也向来野蛮,在镇上时常发生械斗之类的事,即便有人报警也丝毫不惧,三五成群抱团的地头蛇很快就能将人保释出来。
“简直像极了某些知名景区的作风。”凃夫不由感慨道,这里坑蒙拐骗的各种服务都快形成一条龙产业链了。
如果要用一个词让凃夫来形容在维勒多小镇短短一段时间的所见所闻,相信没有比“民风淳朴”更合适的了。
并不是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