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超凡者的生活是怎么样的?
每天坚持早起去学校,在上一整天的课程后跟学院的孩子一块抱怨学校是多么无趣,发泄完后又坦然面对现实。
放学后抽空去一趟搏击俱乐部,在学习之余不忘坚持锻炼身体。
顺便听狐狸女士分享的带有黄暴内容的八卦,这大概是凃夫一天中最期待的部分。
而有时到了深夜,便偷偷跟深渊那位邪神斗智斗勇,在接受古亚述语补课的同时不忘打探对方所处的环境,时刻警惕的祂重返现实的可能。
如果利茨评选年度十大励志人物,凃夫觉得自己一定有机会入选。
这种忙碌的生活甚至一度让他对自己来此的想法产生了冲突。
有时他想好好驻足一览这个世界的风景,但这个时代后面仿佛有只无形的手不由自主的将把他推向前。
现在的拜亚王国如同一台中做工精密的机器,当机器开始运转时每个人都是这台庞大机器里的一颗齿轮、一枚螺丝,必须在规定的时间运转工作。
当其中部分零件一旦坏死,没有生产价值后,一定会被使用者毫不客气扔向废品堆。
每个人都必须极尽展示自身的价值,为社会生产总值出一份力。
拜亚也不负众望在对外战争中露出自己的獠牙,取得一次又一次胜利,国内的民族情绪高涨,甚至是狂热,几乎所有人都会投身这样活动而感到无比自豪。
像凃夫和伊森叔叔时而生出偷懒的想法,反倒成了人群中的异类。
“凃夫,你的信到了。”
苏菲放学回家时顺手从邮箱里取出了一份在收件人填写“凃夫·卡佩”的信件。
发件地是从利茨大学发来的。
那位乔治·麦格文教授很重视这份来信,收信后立刻便写了一份回信,又经过邮局漫长的投递,才在两天后将信件送到温斯特家。
用小刀挑开封口的胶水,凃夫小心翼翼的取出里面折叠了足有好几张的信笺纸,在心中默念起来。
“……很高兴能在发件人一栏见到‘卡佩’这个姓氏,这让我回想起许多年前我收到导师的短信时的焦灼心情。
即便多年过去,这也绝对是我最害怕的噩梦,每次在翻开你父亲寄来的信件时,他总会指正我论文犯下的小错误,一遍又一遍的修改,到最后甚至会全部推翻重来。
以至于刚才在看到寄件人的姓氏时,令我腿脚有些发软。”
凃夫默默的读,从这位年轻的副教授的语气里他似乎见到了一位快被导师逼疯的研究生。
完全想不到这样一位年纪轻轻在学术上卓有成就的副教授,曾经也有过跟大部分学生一样,被迫改论文的悲惨经历。
“谈起卡佩先生,总是能让人想起很多曾经的事,他为人十分谦逊,在外出调研时即便面对身份低微的农户,也会与对方席地而坐平等的交流。
我明白你迫切想要了解他们过去的心情,但现在还远不到时候。
关于你的未来规划,老实说,我并不建议你申请利茨大学,无论是学术环境还是对个人眼界开拓,一辈子停留在一座边缘城市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如果不是遇到卡佩教授,或许现在的我会跟利茨大学的同龄人一样,找个还不错的工作,过上还不错的生活。
但事实上,我觉得拜亚语里没什么比‘还不错’这个词更害人的了,明明一生碌碌无为却只能安慰自己平凡可贵,没什么比这更糟的了。
眼下你有一个不错的机会。
不久后全国大学将会在下属所有州市级别的学院举办一次招生宣传会,我的想法是你借机可以关注一座名叫‘密斯卡史塔克’的大学。
那是一座历史悠久的古老大学,同属于七校联盟之一,如果有机会进去你将会得知关于你父母曾经做过的一切。
这的确很难,但你有一条连自己都不知道的优势。
关于前不久你提出了个有趣的光学问题,光究竟是由波动还是微粒构成,已经在国际学术界引起了巨大的轰动。
自然科学界已经分成了微粒派和波动派,从最东边的萨罗伦的彼得堡吵到西海岸的杜兹大学,从北大陆研究院到南部殖民地的土著学者都在相互争论。
许多老家伙因为这件事吵得不可开交,我想用不了多久他们一定能把狗脑子给打出来。
值得一提的是,那些老家伙们将在不久后随同七校联盟招生宣传会一同来到利茨,你一定要把握住这个机会……
至于你提到想要了解历史、神话类的专业书籍,这是个不小的活,每一个不同的纪元历史,我都可以单独给你开一张书单。
如果想要了解七神的历史,一定要远离下属教会给信徒提供的宣传手册,里面除了假大空的故事,其实没有多少值得研究的东西。
最好养成阅读一些国际期刊的习惯,可以关注《历史研究》、《北大陆史话杂志》、《现代新史观》等期刊……”
信件内容到此页终于落入尾声,麦格文教授同样也为他送上了美好的祝愿。
不过大概是职业病犯了,单独为凃夫开了一整张密密麻麻的书单,还动辄高达上千页的厚重书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