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侣旅馆。
路明非百无聊赖的等待着。
电视里还在放着东京爱情故事,这是一部很老的日剧。
可这就是这么一部剧,当年还狠狠地感动过路明非一把,时至今日他还能记起主题歌的调子,那首歌名叫《突然发生的爱情故事》。
路明非一遍遍地听着片尾曲,外面下着微冷的雨……他忽然意识到这才是现实,世上的爱情故事不是都有结局的。
有些话只是说说而已……比如我爱你……比如我等你。
长夜漫漫,路明非浮想联翩。
路明非想起了芬格尔,他经常和路明非吹牛比,说他跟许多学妹都有过感人至深的爱情。
他又想到了陈雯雯,想到了诺诺,想到了以后成为校长的生活。
路明非校长和德高望重的老校友凯撒、楚子航、芬格尔凑在一块搓麻将。
想着想着,路明非的脑海里一片空白,他怕自己爱上除了诺诺以外的其他女孩。
因为他不想某些东西变成回忆。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打断了路明非的胡思乱想。路鸣泽又发短信过来。
路鸣泽告诉他,绘梨衣是解开白王秘密的钥匙,很重要,是所有大势力争抢的对象。
然而绘梨衣又不像钥匙串一样可以挂在身上,她是一个活人。
更是一个武器,恐怖的武器。
他还透露了一点,那就是很少有人见过上杉绘梨衣的愤怒状态,以她的能力大可以毁灭整个东京,再加上千叶、山梨、墒玉和神奈川周边四个县。
“轰隆!”
乌云里一道闪电落下,照亮了远处的东京天空树。
路明非呆了几秒钟,冷汗悄无声息地浸透了衬衫。
路鸣泽在暗示一件事,绘梨衣不是杀不死的,必要的时候除掉绘梨衣才是最理智的做法。
路鸣泽并不是在作弄他,他把绘梨衣送到路明非身边来,是要帮路明非一个忙。
路明非现在掌握了其中一把钥匙,靠着这把钥匙他们能面见背后的神明。
暴雷在几秒钟后才抵达情人旅馆,玻璃震动着发出濒临碎裂的巨响,屋里漆黑一片,与此同时浴室里传出绘梨衣的惊呼声。
这一声惊呼把路明非吓得魂飞魄散,他一跃而起就往浴室里冲。
女孩子都怕打雷,要是这记闷雷把绘梨衣吓出状态……那路明非就把雷公给咬死!
可他刚冲到浴室门口才觉得不对劲,绘梨衣可是在里面冲澡,要是她没被闷雷吓出状况而被闯进来的色狼吓出状况,那毁灭东京的罪过就是他的了。
但为时已晚,他像炮弹一样撞开浴室的门,一脚踩在湿滑的地面上,平扑着倒地,沿着满是肥皂泡的地面一路向前,直到撞上对面的墙壁。
他们住的是情人旅馆的顶级套间,房间里未必有五星级酒店那么奢华,浴室却是总统套房的标准,大约情侣们喜欢在浴室里卿卿我我,所以浴室大到可以摆下一张斯诺克台球桌。
“ごめんなさい!(抱歉)”路明非紧闭双眼,抱头高呼。
浴室里静悄悄的,很久之后路明非才听见轻轻的赞叹声,不是任何语言,只是一声悠长的呼吸。
路明非小心翼翼地睁开一只眼睛,四下里扫视了一番然后才把另一只眼睛也睁开。
浴室的灯也熄灭了,只靠窗外透进来的灯光照亮,浴缸里的水轻轻地荡漾着,水面上堆满了肥皂泡沫,泡沫反射着五彩的光芒。
绘梨衣坐在浴缸里,整个身体都埋在泡沫里,只露出半个脑袋,小黄鸭在她的脑袋边漂来漂去。
她呆呆地望着窗外出神,根本没有理会有色狼闯进来。
按说这种时候路明非就该识相地退出去,可顺着绘梨衣的目光看出去,他也怔住了。
东京天空树亮了起来,就像被那道闪电点燃了。
平日里东京天空树会亮起各色灯光,但在暴风雨之夜为了减少雷击的风险它通常都是关灯的。今夜这么大暴风雨,东京天空树本来是漆黑的,可此刻这座电波塔自上而下亮起了粉紫色的灯光。
头顶是黑云压城城欲摧,地下是灯火通明的巨大城市,灯火通明的大厦像是一个个巨大的灯笼摆放在大地上。在无数灯笼中间,粉紫色的塔拔地而起,插入漆黑的云间。
这一幕美得让人恍惚。路明非并不信教,可此刻不由自主地想起《圣经》级说的通天塔,人们把砖烧透了,用石漆当泥灰,在巴比伦建起了通天的巨塔,从此任何人都不会迷路了,在浩瀚的荒原上眺望你总能看见那座灯火通明的塔,那里昼夜响着钉锤声。
“想去那里玩。”绘梨衣用手指蘸水在玻璃上写画。
城市映在她的眼瞳里,仿佛昏黄色的星海。
路明非点了点头,也蘸水在玻璃上写字:“好,明天带你出去玩,你先洗澡,我出去给你买牛奶。”
在灯再度亮起来之前路明非起身离开了浴室,抓起桌子上的雨伞出门。
画面一转。
此时背后的酒德麻衣和苏恩曦还在为路明非的事忙前忙后的。
“前线导播车报告,新郎在街北侧的便利店购买了四袋低温奶,已经返回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