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沈星光一噎,显然完全没料到傅今洲的关注点竟然会在盛鸢坠楼上,她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替自己辩解。
傅今洲却是松开桑蓝的手,大步朝沈星光跟前逼近。
“你、你先别过来!”沈星光又往外侧挪了些,语带哭腔地威胁,“你再过来我就真的跳下去了……”
她明明希望傅今洲来看她、来靠近她。可眼下不知道怎么了,她内心竟生出一种后怕感。
“傅今洲!”
突然,桑蓝的声音从身后响起,竟让傅今洲的脚步停了下了。
桑蓝也不知道傅今洲此时真实的内心动态。可见他松开自己的手,独自一人朝前走去,她竟会担心起来,忍不住抬步朝他身边追去。
“你……没事吧?”
有时候语言可以成为杀伤力十足的武器,可有时候语言又过分的苍白无力。连一句担心的话都显得轻飘飘的,苍白又无力。
傅今洲抬手在桑蓝头顶摩挲了下,唇角扯出一道清浅的弧度,示意她放心。
“在这等我,乖一点。”
桑蓝摇头:“我跟你一起。”
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内心非常的不安。尤其是天空大雨将至,那种沉闷感压在心头,让人心格外的浮躁,难以平静。
傅今洲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温柔说:“好。”
他很高兴桑蓝对自己流露出的担心,哪怕这担心并不是因为爱情,但他此刻也依然觉得很高兴。
见两人离自己越来越近,沈星光脸上满是焦急神色,频频地回头看向楼下。
此时一阵大风刮过,将她的身体又往外侧带去了些,吓得她立马尖叫出声,双手死死地扣住了边缘。
桑蓝拧眉:“既然这么害怕你不如下来算了,别浪费警力资源。”
她是真觉得沈星光挺作的!
她自己虽然也挺作,但跟沈星光作的点完全不一样,以至于她这样的作精看着沈星光都内心直摇头。
“我的事不用你管!”沈星光歇斯底里地吼道。
此时的桑蓝在她看来就像是得志来她跟前炫耀的赢家一样,怎么看怎么刺眼。
傅今洲拧眉,在合适的距离停下,看着跟前狼狈不堪的女人,继续追问:“我再问你一次,你是不是因为这件事,才将我妈推下楼。”
沈星光知道自己已经没了退路,于是艰难开口:“是……”
可话音刚落,她又激动辩解起来:“可这真的不能全怪我!是盛阿姨她用这件事来刺激我,我才会失手将她推下楼的!今洲,你相信我好不好,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一个内心善良的人,绝对不会这么轻视他人的性命。也不会将自己所做的恶,用‘失手’这轻飘飘的两个字一笔带过,更不会心安理得将自己犯的错推到别人头上。”
“那你让我怎么办……”沈星光哭得很是无助,“我当时实在是太害怕这件事被其他人知道了,所以我才会失去理智……”
“这只是你逃避责任的借口罢了。”傅今洲毫不留情地戳穿她,“如果她要将这件事捅出去,就不会守那么多年了。”
傅今洲凤眸冷冷地直视着眼前的女人,再度开口:“更何况,我爸跟沈叔之间的事,并不是真的。”
话音刚落,桑蓝跟沈星光都不约而同地看向傅今洲。
尤其是沈星光,眼中的惊讶与怀疑像潮水般溢了出来,不敢置信地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件事我已经让人查过了,我爸跟沈叔之间确实只是好朋友。”
“可盛阿姨说那本日记上清清楚楚地写着他们之间发生过的所有事,这不可能会有假!”
“那个本子,不过是艺术创作。”傅今洲将真相缓缓铺开,“而这件事,他们当年要好的几个朋友都清楚,并不是什么秘密。”
“怎么会——”
沈星光如遭雷击一般,原本紧绷的背脊瞬间软了下去,大脑更是空白一片。
“不信的话,你可以上网查。那个本子不过是初稿,书在很多年前就已经在国外出版了。”
如果不是他让人去查的话,可能永远都不知道他父亲曾经有本书在国外出版了,而且还获过奖。
他只知道他父亲曾经在大学念的是文学系,是后来在家人的干涉下才转到了金融系,以至于知道他出版过书的人少之又少,就连他母亲都不知道。
也正是如此,才会闹出这么大的误会。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